季李支支吾吾不知該如何回答。
王公公已換了副神情,笑眯眯得開口:“陛下還讓老奴禀告您,事不過三。”
“臣謹記。”季李攥緊了金镯,拱手回應。
原本季李還念着出宮的路上,要向馮裕之打探消息,順便再多多表現自己,願為上司分憂的熱忱之心。
可王公公一席話,完全打亂了他的思緒。
一面是開始擔心季老四一行現在的處境……等等!
他們會不會已經被動用私刑了!季李心亂如麻,咬着唇,在心裡喚,‘小雲、小雲!你能打探到季老四他們目前的處境嗎?’
「滴~抱歉玩家,小雲目前沒有這個功能。不過,小雲建議你可以向丞相詢問。」
季李當然知道這個選項,但是從他見到這個賢明丞相的第一面,他就敏銳得發現,馮裕之似乎不怎麼喜歡他,對原身季明禮有種怒其不争的情緒。
算了、算了。大不遼,等會兒又挨一頓訓。季李定下心,幾步跟上馮裕之,露出個讨好的笑語氣小心:“老師,這次謝謝您啦。”
馮裕之偏了偏頭,皺着眉,單手成拳虛掩咳了幾聲,淡淡移開目光,聲音透着疲乏:“你已經不是我的學生了。”
“那、那馮相?”季李不着痕迹瞧他的反應,現在他必須要死皮賴臉黏上他,不抱好這個大腿,他的日子更不好混了。
馮裕之突然笑了,定定看向他,像是要看透他的靈魂,眼神裡帶着些猶疑,“你想問什麼?”
季李吓得一愣,崩着臉,當下也不管自己是不是被人看出端倪來了,畢竟這個時代也沒有魂穿、穿越的說法吧。
“老師,學生是想問,季小五他們?”季李攀着關系。
“你還是不知悔改,非要置人于死地才更罷休!”馮裕之微微弓着身子,忍下喉嚨的癢意,凜然訓起他。
什麼?是原身要死了季小五他們?季李思緒如潮,老老實實朝馮裕之拱了拱手,忏愧道:“老師,學生知錯了!我隻是擔心他們的安危。”
馮裕之懶得看他表演,一拂袖飄然離去。
季李沒聽到回應,挨了半響才發現馮裕之已經走了,他才急急忙忙跟上去。
現在他确認了季老四的處境,又要考慮一下自己了,一方面是昏君轉交給他的金手镯,還有一句‘事不過三。’原身是又做了什麼事情嗎?為什麼昏君會說這句話。
一方面是馮相,原本他想着這是原身季明禮的老師,必須要好好巴結上去,表表忠心。結果,聽馮裕之的話頭,人根本是不要這個學生了!
什麼呀,季明禮不會是幹了什麼喪天害理的事吧!
‘小雲。你給我解釋一下原因。’
「好的。目前可以得知的劇情是,季明禮為了當上探花郎投靠了當朝吏部侍郎之子,林淵。而吏部侍郎是為攝政王一派,馮相得知此事後,讓季明禮關了禁閉,不讓其去科考。後季明禮私自跑了出去。」
‘是嗎?可是季明禮為什麼要吏部侍郎的兒子,投靠了就能當上探花郎了嗎?被關了禁閉輕易就能逃跑的嗎?’
「請玩家自行探索真相。滴——更新任務:調查探花郎暴斃一案。」
‘你這個遊戲的劇情線也太離譜了?什麼都不說?我就不完成任務!’
「小雲也沒有辦法~季李加油!加油!」
季李懶得理它,一個ai還裝模作樣的撒嬌,設計得也太惡心了,雖然說不完成任務,可他也不能真的不去,他要主動出擊。
一路他都埋頭在思考,突然,耳邊響起個聲響:“老師,您回來了啦!”
季李擡頭一看,是個意氣風發的少年,一身白衣正朝着馮裕之笑着,半響才注意到他的目光,臉上的笑容更大了。
匆匆朝他走過來,一手拍在他肩膀上,語氣激動:“明禮,你總算回來了。你可不能再惹老師生氣了。你讓師兄我擔心了好久,以後不能再任性了。”
季李一臉無措,在心裡喚着小雲的名字。結果這ai根本不理他。他隻好張開手臂任由‘師兄’抱着他,一會兒揉着他的臉,一會兒捏着他的手臂。
“師、師兄。”季李慢半響應着,試探着看向在一旁站着面無表情的馮裕之,見他臉色蒼白掩着唇又咳了好幾聲,他總算找到理由,一臉不安:“我們快進去吧。老師怎麼咳得怎麼兇?”
師兄才反應過來,朝馮裕之笑了笑,不好意思得撓了撓頭,又笑嘻嘻得看着季李。
他們一行人往相府裡面走,師兄還拉着季李的手,湊在他耳旁埋怨着:“好你個季明禮,一心隻想着老師。真要說,還不是因為你,這幾天,我們相府的門檻都要被塌平了,全是因為你和那個、那個登徒子。連你當上探花郎,都被懷疑……”
“好了。”馮裕之淡淡開口,打斷他們的交談,目光落到被吓得站直,神色慌張的少年身上,語氣平淡:“宗文意,你跟我過來。”
宗文意像鹌鹑一樣直點頭,見馮裕之一走,頗為不舍的捏了捏季李的臉,笑眯眯的開口:“好了,明禮你先去休息。等我和老師說完話,我再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