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田作之助再次睜眼,就看見三個穿着和服,頭上有角的不明人士,其中一人手中的鐵鍊還緊緊的锢着他的雙手,他們與一個年輕人交談了幾句,把拴着他的鐵鍊交到了他的手上。
年輕男人翻了翻手中的資料,确認了他就是本人,替他解開了鎖鍊,對他說——
“歡迎來到地獄,織田先生。”
——
“敦,過來一下好嗎?”
中島敦剛到書房門口,就看見裡面堆了一地的資料,夜櫻蹲在這些資料中間對他招手:“快來看看,這些都是地獄和現世的學校資料,你看看你喜歡哪一家。”
中島敦有些恍惚地走到她身邊,依她所言翻閱着這些資料。
隻是,他的視線不由移到了女人專注的側臉上。
夜櫻轉頭看他:“怎麼了?”
中島敦驚醒,趕忙搖了搖頭:“……沒什麼。”
夜櫻放下手中的資料,與他正視:“沒關系的,如果你不想去上學,想再玩幾年也沒關系。”
“不不!”中島敦躊躇了一會:“我,我隻是覺得,不好讓您這麼為我費心……”
這麼多資料,媽媽肯定花了很多功夫才搜集來的。
出乎他意料的是,夜櫻“哈”地一聲笑了出來,她伸手捏了捏中島敦養了幾個月都沒見長肉的臉:“傻孩子,我可是你的媽媽啊?如果我不為你忙這些,還有誰比我更有資格呢?”
“可是……”他畢竟隻是養子,而且養病的時候就已經很麻煩她了……
夜櫻手一顫,她沒想到,隻是一個“非親生”的名頭,會讓這孩子如此傷神。
“好吧。”她歎了口氣,站起身來,“我們也該好好談一談了。”
——
中島敦房間。
中島敦緊張的坐在椅子上,他不知道夜櫻想說什麼,但看她的表情,應該是一件很嚴肅的事。
夜櫻将椅子搬到他身邊,示意他不必緊張,深吸了幾口氣,緩緩道:“敦,我隻和你說過,我是伊邪那美的女兒,對不對?”
中島敦點了點頭。
夜櫻沉默了一會,又問他:“那你知道,我為何從來不提起我的父親嗎?”
中島敦搖了搖頭。
“我就是那個被生身父親遷怒,斬下頭顱的伽俱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