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
即使自我安慰在這個副本裡死亡也不會帶來真正的死亡,死過一次的經曆還是讓人本能地畏懼死亡。
‘……可怕。’
誰進過她的房間?
誰能進她的房間?
猛地,【海倫娜】拉開衣櫃。
沒人。
床底?
沒人。
窗簾後?
沒人。
那就隻剩下洗手間了。
毫不猶豫地,她大步走向洗手間。
手握上門把手時,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心跳聲。
‘3……2……1……’
她倏地按下去拉開門。
卻隻與浴室玻璃映出的自己對上眼。”
——什麼都沒有。
‘這樣的話……’
許多念頭自腦海一閃而過。
她現在,到底是種什麼心情?
恐懼?
還是,興奮?
……不論如何,她必須冷靜一下。
……
——
流水自花灑瀉下,模糊視野。
思緒漸遠延展,不斷跳躍。
‘是誰?’
太多可能了,今天一整天,她從早晨出房門之後就沒回來過,還帶【拉維妮娅】出過一趟門……該死的,為什麼她一點都想不起來時間點?
‘鑰匙有沒有可能是通用的?’
這樣的話,不論是哪個嘉賓,都有可能進入其他人的房間。
但如果不是呢?
【海倫娜】不敢想象不是之後代表的可能。
她的思緒很亂,她知道的,這種時候最好拿一張紙出來一點一點理清楚。
可是她的想法跳躍得太快,或許來不及記下,她就已經不記得自己都推了些什麼。
‘……太糟糕了。’
有太多疑點值得深究。
【大衛】,【安娜】,【亞曆山大】……下一個會不會是她?
一件件小事串連得太精妙了,【海倫娜】甚至懷疑她帶【拉維妮娅】去落地窗外也在“法官”的算計之中。
怎麼做才能破局?
把所有人召集在一塊兒一直盯着彼此?
可不論如何,一定會有需要分開的時間,根本不可能做到。
更何況,誰知道“法官”到底在不在嘉賓裡?
他們一群人一直被耍得團團轉!
她一巴掌關掉水。
“實在是太糟糕了。”
她忍不住出了聲。
【海倫娜】沒有閑情惬意吹幹頭發,她直接出了浴室,打算抽幾張草稿紙出來把思緒捋一捋。
餘光掠過床頭櫃,那杯冰糖水和書好端端地放着。
‘喝掉糖水,然後去理下思路。’
至于【拉維妮娅】要她看到那本書……先放放吧,她理完思路再看就是了。
屬于冰糖的清甜略微蓋住不得解法的焦躁。
【海倫娜】放下玻璃杯。
然而緊随其後的……
窒息感。
‘!’
‘“法官”!?’
怎麼可能?
晚上做飯時【拉維妮娅】用過冰糖,水是她親自接來燒開的,杯子是她洗好拿來的,整個過程中,所有東西都沒有離開過她的視線。
“法官”到底是怎麼……
她隻來得及走到門前,甚至來不及打開門鎖。
瞬息之間。
‘如果她沒嘗試着扶門站起來的話,摔倒地上的聲響應該會引起所有人都注意吧。’
衣櫃門莫名其妙地打開。
顔辭施施然從中走出。
她取下【海倫娜】房間中的睡袍,單膝跪地将【海倫娜】扶起。
‘……還是溫暖的啊。’
披上,扣好,顔辭甚有閑情惬意地整理起【海倫娜】深灰色的長卷發。
水珠打濕她的紗質手套。
“抱歉。”
她将一些東西塞進睡袍口袋。
接着,她将窗戶上的鎖打開,拉上窗簾。
最後,她回到衣櫃前,在取走那本書後走進衣櫃,關上了櫃門。
——
或許是原著給嘉賓的自信吧。
事實上,很容易就能觀察出來,房子的内部面積與其外部占地明顯不符。
至于顔辭是什麼時候發現的,或許,還得追溯到第一天。
先是上午,她檢查過房間,随後到露台觀察。
嗯,很輕易就能觀察出來,二樓絕對有隐藏空間。
那麼,其他的問題随之出現:這個空間在哪兒?有什麼作用?
她幸運地拿到了那本手稿,在親王與其表姐的事件中,她從作者的提問處得到靈感:位于二樓走廊兩端的房間,是不是有暗道連通?
于是晚上,她開始尋找。
一個半小時,她當然不至于洗澡洗這麼久。
她正是在浴室裡發現了那個按暗門。
隻不過當時,她并沒有打開暗道盡頭的暗門,而是大概推測了一下暗門的位置。
後半夜檢查時,她注意到【海倫娜】對燈開關的執着,于是在查【海倫娜】房間時第一個進屋開燈。
毫無疑問,燈的開關底下藏了東西,對她來說摸出來還是比較容易的。
于是,今天中午備餐時,她借病回房間,通過暗道來到【海倫娜】的房間——準确來說是衣櫃裡。
單向門,隻能從暗道内推開,不能從【海倫娜】這邊拉開。
拆開燈開關比她想象的容易,沒有借助任何工具。
不過也正常,【海倫娜】也隻能徒手拆開開關把紙片藏進去。
至于剛剛……
【海倫娜】在浴室時,顔辭推開了暗門,輕輕推動衣櫃門,将氰.化.物倒進杯中,随後關上櫃門,退回暗道内。
她從來沒打算讓【海倫娜】有機會跟其他人交流這本手稿。
顔辭抱着書,回到暗道的起點。
‘真是,卑劣呢。’
這樣操控一個可憐姑娘的思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