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

不論如何，某隻貓貓的小算盤怕是要落空了。

就算顔辭不善飲酒，醉酒後造成的眩暈、行動不利等等可都屬于debuff。

——她的天賦早就疊出免疫負面效果了。

“因為自從第一次見到辭姐姐之後，我就知道什麼叫‘不思量，自難忘’了哦～”

她倏地湊近，兩雙眼睛幾乎隻能映出對方的臉。

顔辭：您就是那種拿“不思量，自難忘”表白的神人吧？

‘前面的“十年生死兩茫茫”您是一個字都不管哈。’

剛想說晦氣，轉念一想，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她确實已經是個死人了。

‘好像有點道理？’

‘不是，什麼見鬼的說法啊喂！？’

啧。

那隻能順應人設來一個讓話題度飙升的行為了。

——

如果能穿回幾分鐘前，魏萦歌發誓，她絕對不為了人氣作這個死了。

就她說完那句話的瞬間，“咚”的一聲響，她還有點沒反應過來。

最開始隻是腦袋震得暈乎。

視野捕捉到顔辭放下的手，她才反應過來，她挨了個腦瓜崩。

直到這時，震的感覺稍稍散去，疼痛感姗姗來遲。

魏萦歌下意識捂住腦門。

最先出現的情緒不是憤怒，而是懊悔。

‘媽的，完了完了完了……’

她剛剛惹辭姐姐生氣了。

“辭姐姐對不起好不好？”

之前可憐是裝的，現在她是真的有點想哭了。

“别生氣了……”

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顔辭差點下意識道歉。

‘不行，不可以，人設不允許！’

她承認，其實早在上個副本，她就想給魏萦歌來一下了。

——她睚眦必報。

顔辭敢打賭，這個場面話題度絕對能爆。

隻是她被編排出來的“見鬼”人設估計又要多一個了。

‘讓我猜猜，跟某物流傳奇司機一樣？’

“請不要靠我太近，如果我因此讓您受傷想我會稍稍過意不去。”

‘會找機會補償的。’

壓下心底的歉意，顔辭甩下一句冷漠又傲慢的警告。

語罷，她别開視線。

其實，還是有點忐忑的。

顔辭還沒碰上過這麼難搞的孩子。

這種處理方法當然不對，但目前來看……成效還挺好？

‘是要欺軟怕硬是吧？’

她在上個副本按人設一直是軟處理，這個副本才硬起來。

結果上個副本魏萦歌動不動對她發瘋，這個副本……

魏萦歌小心翼翼地直起身，保持些許距離，卻又不想離得太遠。

像是隻生怕自己被送走的貓兒。

錦畫被突來的變故打擾，她擡頭打量這個表情都帶上些許讨好的女生。

哪怕放在幾分鐘前，魏萦歌或許還會覺得，三花娘娘這是在恃寵而驕蔑視她，然後放出威脅的狠話。

——事實上，她也隻是那麼說說，魏萦歌對錦畫的态度并不差，小三花甚至還挺願意親近她。

但現在，魏萦歌不敢說話，甚至不敢用哪怕兇一點點眼神瞪三花娘娘。

魏萦歌害怕。

害怕顔辭看向她時眸中的那種特殊消失，害怕顔辭用比看陌生人還不足的眼神看她。

她不想被讨厭。

可她不知道為什麼，明明那麼努力想要靠近，卻總莫名其妙做出不好的事，說些不好的話。

是她不對。

是她目的不純。

肯定是姐姐知道她要傷害一個那麼無辜的好人，所以來懲罰她了。

是她活該。

魏萦歌悄悄擡眼偷瞄，卻正撞進那雙桃花眼。

審視。

可她沒讀出任何負面情緒。

那種目光太複雜，複雜到魏萦歌有點判斷不出來，對方到底有沒有讨厭她。

‘讨厭了又怎麼樣？大不了直接殺了她。’

腦海中傳來一個飽含惡意的聲音，如此惡毒地慫恿。

很多時候，魏萦歌會順着這個聲音往下行動。

并非主觀這麼想，而是像被控制了一樣，無法抗拒地這麼做。

隻不過，這次，她的心音大過那個聲音。

‘不要。’

那種目光裡帶的不是厭惡。

隻是頭疼不知道該怎麼辦而已。

魏萦歌甚至懷疑，顔辭收手時是愣了一下還差點道歉的。

比起一個正常的成年人，顔辭似乎把她看做一個問題兒童。

‘被當成小孩子了啊……’

有點不爽。

她可是貨真價實的成年人，頂多臉幼了點，身高可是比她這辭姐姐高了一個頭诶。

‘……也挺好吧。’

因為把她當成孩子，所以沒有推拒她的親昵，現在也不至于因為這些話就跟她斷交。

魏萦歌到底是個什麼狀況，顔辭大緻有推斷。

她上論壇查過了，能确認的有效信息跟她的猜測大差不差。

——這小瘋子，把她當那位“姐姐”的替身呢。

比起其他人避之不及，顔辭并不在意這種行為。

類比于她把娜娜當“娜娜”的代餐，又或者娜娜拿她當殿下的代餐，都是擺在明面上的，又沒欺騙誰感情。

區别隻在于她跟娜娜是純玩梗，一開始就相互坦白，而魏萦歌是暗戳戳地，沒明說，卻又明顯過頭。

盡管如此，顔辭并不介意。

——前提是，魏萦歌不能對她有實質性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