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想别人就是想着離開巢穴,季瑕隻能生悶氣來表達自己的不滿,他拿起沈桑的袖口:“能不出去玩嗎。”
最近幾天,沈桑覺得季瑕越來越會裝可憐了,不管什麼就擡高眼珠,就差把嘴巴撅起來說話了。
反正他隻是想轉移他的注意力,也不是真的想出去玩,就順着季瑕,沒再談論這個話題了。
蕭景就不是個安穩的人,一連着數十天沒發出什麼動靜,這不大晚上,沈桑捂着臉輕微抽搐地躺在床上,就收到了他的電話。
挂了。
再打。
再挂......堅持不懈地打。
簡直沒完沒了了。
沈桑蹭了蹭貼在他臉頰上的冰涼的觸手,安撫着伴侶躁動的心情,點擊接通了電話:“喂,有什麼事?”
欠得讓人一聽就想打人的聲音傳過來:“沒事就不能打電話了?”
人類的耳朵難以接受的高頻聲音在房間内回蕩,季瑕對于侵犯了他和沈桑相處的蕭景産生了強烈的殺意。
從那天見面後,季瑕一直對和桑桑具有高度相似的蕭景懷着滿腔的敵意,沒想到他居然還敢侵犯。
沈桑談了口氣,生氣的愛人,難纏的“陌生人”,這日子快要過不下去了:“蕭景,你到底有什麼事,沒事就挂了,不要随便給我打電話,我愛人會吃醋的。”
“哦,你說的愛人不會是季瑕吧,雖然我很不想說,但是那種會抛棄最好的夥伴獨自一個人離開的人不是什麼好東西。”
沈桑一頓,疑惑開口:“你什麼意思?”
“你去問季瑕,我要說的事情說完了,挂了晚安。”蕭景開心地說着,又補充了一句:“對了,太晚了,還是身體重要,你說是吧季瑕。”
沈桑疑惑地拿着被挂掉的手機,看向季瑕:“他是不是昏掉了,怎麼說的話我沒聽懂。”
沈桑還在疑惑,季瑕可不。
刻意僞裝出來的體溫迅速褪去,冰冷的潮濕氣息将沈桑包圍,沈桑縮着肩膀微微顫抖:“好冷啊。”
“對不起桑桑。”
“遇哥你怎麼了,你知道他說的是什麼嗎?”
季瑕躲閃着沈桑的目光,有些心虛地将被子蓋在他的身上:“很晚了,先睡覺吧,早上醒來再說。”
沈桑雖然很疑惑,但在明顯察覺到遇哥心情不佳的情況下,他乖乖的聽話閉上眼睛睡覺。
他不用去廁所清晰,因為遇哥陪着他呢。
沈桑本就勞累,閉上眼睛沒一會兒就睡着了,季瑕在黑暗中緊緊盯着沈桑在睡夢中胸膛平穩起伏。
他撫摸上沈桑的臉頰:“寶寶,如果你發現我欺騙了你呢,會不會丢棄我。”
黑夜中,他得不到回答,說不清楚的他從未感受過的難以平複的情緒在僞裝的心髒中翻滾,很快,他就将這些說不清的情緒轉化為對于蕭景的怒氣。
一瞬間,實體化為霧氣飄向窗外,沒一會兒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沈桑翻轉身體抱住季瑕專門放置的枕頭,腦袋蹭着枕頭晃了一下,嘴裡嘟囔着:“遇哥,睡覺。”
而季瑕則來到了蕭景住的酒店門口。
“咚咚咚。”季瑕沉着臉,不耐煩地敲着門。
門很快被蕭景打開,他吊兒郎當地靠在門框上:“你來得真快,不過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裡,難道你查我?”
他說這話顯然是在開玩笑,季瑕嗤笑一聲:“還在裝什麼,你是什麼東西都忘了,呵真是僞裝久了真是不要臉。”
“季瑕,你别說在人類世界待久了,雖說不理解人類的情感,但倒是學得很像啊。”
季瑕冷着臉直至走進去,這裡面全是蕭景的氣息,他無疑受到了這裡主人的不歡迎:“你和桑桑最大的差别就是,他在逐漸完美,而你卻在逐漸腐爛。”
蕭景臉色一僵,顯然季瑕說到了他的痛楚。
季瑕坐在沙發上,仰視的角度卻絲毫不顯弱勢,甚至氣勢更甚一籌。
蕭景氣勢短了一截,過了一會兒,緩緩勾起嘴角:“可是,你說如果桑桑知道了你對欺騙和背叛,你待在他身邊的時間或許比我還少......設置你都不能待在他的身邊,你會被唾棄,會被讨厭他會不想見到你。”
蕭景越說越激動,半邊人臉承受不住他的高壓情緒,從光滑變為粗糙,再逐漸腐爛,軟趴趴的觸手滴落着惡心的灰色粘液,在空中揮舞。
“真是惡心的東西。”季瑕嫌棄地捂住鼻子:“惡心到我都不想将你吃掉。”
“哎呀哎呀,真是一個沒有情緒的怪物,這樣了都不害怕我将所有事情告訴桑桑。”
季瑕冷眼看向他:“你說是你說的快,還是我把你抹殺掉的快,你看那個季東,不就是什麼都沒留下。”
“不不不,這你就錯了,不是還有一個叫周宇的活着嗎,你知道嗎,他們倆是共生體,擁有共同的意志,單殺一個沒什麼太大的用處,無非就是修養一個月。”
這個季瑕還是真沒想到,他以為周宇沒來招惹他是知道了季東的消失,沒想到他是躲起來恢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