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音粉面薄紅,眸含秋水,整個人就像是蒸熟了的桃子,不敢再與啟宴對上一眼,害羞的躲回他的懷中。
如今的她倒是有幾分剛進宮時的模樣。
啟宴見她如此,低低的笑了聲,看向她的目光愈發深沉。若不是知她是失了憶,他恐怕又要疑心她又在與他玩什麼欲拒還迎的把戲,畢竟從前的她可不會似今夜這般放不開,她啊膽子大得很。
“音音,别悶壞了。”啟宴心口一軟,喚着她小字的聲音也帶上了幾分似把她拆吃入腹的暗啞。
她心跳跳動的厲害,撐在他胸膛的手也不由握緊,呢喃道:“才不會呢。”
話落,一隻寬厚的大手輕輕捏住她的後脖頸把她從他懷中托起,幽深暗沉的漆眸撞進秋水含霧的杏眸。
他說:“朕教你。”
啟宴低頭慢慢靠近她。
細密溫熱的吻輕柔落在她的額頭,眼睛,臉頰,最後又落在她的唇上。
從始至終他的動作都是溫柔似水,如獲至寶。
虞清音的心跳猛然漏了兩拍,閉上眼乖巧的任男人索取。
巫山雲雨成煙,羅帳泣音此起彼伏。
她雖不是初次侍寝,但在記憶上這就是她與啟宴的第一次。
兩炷香後,虞清音就似從水裡打撈過一樣,柔弱無力的趴在啟宴的胸膛上,一根手指頭也不想動。
她從未想過侍寝竟會這般勞累。
春雨夜風吹過,燭影搖曳,帷幔漂浮。羅帳内的兩人相互依偎。
男人體溫依舊是滾燙的,對于怕冷的虞清音來說卻剛剛好。
須臾,啟宴已平複了内息,那張如玉的面容恢複了往日的沉靜溫潤,唯有他眼角的薄紅任還尚在,瞳孔也昭示他方才險些失控。
他摟着懷中的人在她耳邊啞然說道:“貴妃辛苦了。”
啟宴也知方才定是累到她了。
他不曾招幸過旁的妃子,又三月未碰過她,今夜與她難免有些收不住,雖有些食髓知味,但到底是顧惜她的身子,即便再不滿足他也隻能暫且作罷。
“音音?”沒聽到她的回應,啟宴以為她累的睡着了,可低頭卻依然能看到她微顫的眼睫。
下一刻,男人扶起她的腰肢坐起身,俊美的臉龐越湊越近,灼熱的鼻息噴灑在她的臉上,他用高挺的鼻尖碰了碰她的臉頰,低聲道:“朕帶你去沐浴?”
他知她過後定要沐浴才睡的安穩。
這下虞清音終是有了點反應,她點點頭,掀開沉重的眼皮,嗔怒的望着他:“我要皇上抱我去。”
“好,朕會侍奉好貴妃。”啟宴調笑道。
寝殿後有座熱水池,那是啟宴特意為她修築的,也算是方便了他。
夜色濃重,細雨綿綿。寝殿外的錦書正提着燈籠敲打着房門,朝屋内輕聲喊道。
“娘娘,你醒了嗎?要不要奴婢進去陪你?”
虞清音趴在溫池便剛欲出聲,誰知卻被身後的他捂住了嘴,她回頭用疑惑的眼神詢問,他挑眉輕佻俯身咬在了她的耳側:“别出聲,朕來她不知情。”
“……”
堂堂一國天子竟是偷摸來的,虞清音對此很是無語。
錦書等了半響依舊沒有聽到她家娘娘的聲音,心想是自己聽錯了,索性不再打攪提着燈籠進了自己的房。
浴房裡又傳來羞人的戲水聲,還沒傳出又淹沒在大雨裡。
“啟宴!”
“乖,别咬自己,咬朕。”
池中又蕩起了一波波漣漪。
少年天子龍精虎猛,到最後受苦的自然是虞清音。
若她知啟宴是個不知足的,那她早該推辭拒絕,何至于白白受這苦楚。
又胡鬧了半夜。
疲倦後的虞清音沾着枕頭就睡了過去,就算天雷再次轟鳴也睡的什麼也不知道。
罪魁禍首一如既往,五更天便醒了。
啟宴側頭就見虞清音背對他睡的正香,天色到底還早,怕吵醒熟睡的她,他輕手輕腳地掀開被子起身拿了搭在架子上的衣裳自個穿了起來。
門外的錦書聽見聲響以為是貴妃娘娘醒了,早早就讓人燒好了熱水,端着熱水踏進了寝殿,喊道:“娘娘,可要起床梳洗?”
她放好水盆,回身就見一身明黃龍袍的嘉興帝掀開簾子走了出來,錦書見此笑容僵住,瞪大眼睛趕忙下跪行禮。
“皇……皇上萬福金安。”
這皇上是何時來的?她怎麼一點動靜也沒有聽到?
啟宴放下簾子蹙眉走到門口,低聲道:“小聲些,讓你家娘娘再睡會。”
錦書低頭道:“是。”
邁過門檻的嘉興帝忽地折過身,對她說:“朕記得今日是給太後請安的日子,你家娘娘身子欠安便不去了,太後哪裡朕會派人告知。”
錦書心中愕然,面上卻點頭:“奴婢省得。”
天光大亮,屋外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入内室,帳中美人緩緩醒來。
“錦書,錦書,”虞清音掀開帳幔的一角朝外喊着人,她渾身酸痛嗓子也幹的很,想要喝點溫水潤潤喉。
很快錦書便帶着宮女魚貫而入,她們早已在外等候多時就等着貴妃娘娘醒來好服侍她起身梳洗。
妝鏡前,錦書正為她梳頭挽發,眼尖的發現虞清音側脖頸上有梅花一樣大的紅痕,像是被什麼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