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嘉興帝離去時衣服有些微皺,她想到什麼臉色一紅,墨着聲用傅粉把它遮起來。
遮完,錦書道:“娘娘,皇上說你身體不适,讓你好生歇息,特免娘娘向太後請安。”
虞清音一聽瞌睡都跑了,凝神看向鏡中的自己,搖頭道:“不可,我得去向太後請安。”
她知太後喜愛她,她不去也是無妨,但宮中不是隻有她一人,她若不去恐明日便有流言蜚語傳出,說她侍寵而嬌,拿喬。
流言蜚語她不怕,他隻怕牽連旁人。
錦書說她阿娘,阿爹,兄長都對她極好,如今兄長還在軍營裡,她不能給他們惹出禍端。
她問:“現下幾刻鐘?”
錦書簪完發钗回道:“辰時五刻,娘娘可要讓人備好步攆?”
錦書知道她家娘娘是去定了。
“嗯,你讓人照顧好茶花,你和李行之随我一同去。”
茶花還小,最是貪玩之時,為了防止它跑出宮走丢或招人迫害,她每次出門前都會讓人看緊它。
誰料,小貓竟偷偷溜出了房門跟着虞清音出了長甯宮,待她上了步攆才發覺。
“喵——”
小貓蹭在她的腳邊望着她叫的可委屈了,虞清音雖有些驚詫但也蹲下身把它抱起,回身就見照顧它的宮人們急急忙忙跟了出來。
宮女們見她懷中的小貓總算放下心來,行禮道:“貴妃娘娘。”
“都起來吧。”她低眸看向懷中的小貓,溫聲細語的與它說:“你乖乖在宮裡等我,我很快就回來陪你。”
小貓好似聽懂了,睜着圓溜溜的大眼望着她不再亂動。
虞清音輕笑了下摸了摸茶花的腦袋,而後把小貓抱回給宮女,叮囑道:“你們把它帶回去好生照顧,切勿讓它自個跑出宮門。”
“是。”
宮女輕柔的抱着茶花福身行禮目送貴妃娘娘離去。
這一幕恰巧被路過的藍粉錦衣少女給看了去,待虞貴妃的步攆走後才從拐角處走上前。
“那不是表哥家中的狸貓嗎?怎會出現在貴妃娘娘手中?”
表哥向來愛惜狸貓,定不會讓它離家出走,不過出現在宮中也有些蹊跷。
思索不通索性不想,少女轉過身吩咐身邊的侍女:“晴陽,你趕快差人與世子表哥說一聲,莫讓他急地慌。”
“是,縣主。”
她下一瞬她又問晴陽:“對了,可找到人了?”
晴陽搖搖頭,見此少女還有啥不明白的,瞬間暴怒:“該死的宋書遇既敢诓騙本縣主,若讓我逮到定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晴陽在一旁小心翼翼的開口:“縣主,可還要去一趟宋府?”
“去,我倒要看看他能躲我到幾時。”
見她如此執着,晴陽不免在心裡無限歎息,隻願她家縣主不會成為第二個長公主。
待她們走後,藏匿在暗處的小太監才敢現身,聽了靜和縣主與侍女的話後,他的視線便一直望長甯宮宮門看去。
隻一瞬便轉身悄然離去。
……
虞清音到慈甯宮時,已是辰時七刻,正是朝見太後之時。
嫔妃們皆已落座,唯有她姗姗來遲,見她來後衆妃臉色皆變紛紛站起身行禮。
“臣妾給太後娘娘請安,娘娘萬福金安。”
程太後向來不管後宮之事,與嫔妃們也無話可講。如今見她來了可高興了,趕忙吩咐下去:“快,給貴妃賜座。”
“謝太後。”
虞清音一坐下程太後便讓人上了她最愛的九曲紅梅茶,程太後見她眼下一片黑青,想起嘉興帝的話不由關心道:“哀家聽皇帝說你身體欠安,貴妃現下如何?”
虞清音嗆了一口,想起昨夜臉色一紅,竟有些窘然。幸而有茶杯遮擋才不至于讓人看了笑話,可她心裡卻不由埋怨起啟宴,要不是他昨夜逮着她折騰,今早又與太後說什麼她身子不适,她又怎會吓的出此囧态。
“慢些,不夠哀家這還有。”
太後這一說虞清音更加迥然,待她穩定心神後,才放下茶杯彎眸回道:“勞太後關心,臣妾已無大礙。”
“無礙就好。”程太後笑着點點頭。
兩人又說了些家常話,太後才看向衆妃,對虞清音道:“貴妃即已好全那哀家便把鳳印歸還于你,後宮之事依舊由貴妃代為管理。”
這話一出瞬間在嫔妃中激起千層浪,臉色皆大變。
雖說從前都是貴妃執掌鳳印管理後宮,但皇上與貴妃生嫌時這鳳印由太後代為管理,她們也無話可說,如今這權利卻又落到貴妃頭上。
她們多少有些不甘與傷心。
最氣的人恐是葉昭儀了,可她才剛出景仁宮,兄長來話叫她多有忍耐她才有所收斂。
虞清音自是也察覺到這其中的微妙的氣氛,她本意開口推辭,誰料太後先開口打斷。
眉目一凝,重聲說道:“哀家意已決,如若有誰反對便是與哀家作對。”
虞清音聽後隻好行禮回道:“臣妾遵旨。”
見事情沒了回轉的餘地,不過片刻的功夫,衆妃的臉上皆堆起“燦爛”的笑容,心裡卻對虞清音生了幾分怨恨。
她為何次次都這般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