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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天都之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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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境下了一場很大的雨。

暴雨如瀑,天地之間一片混沌。

茫茫雨幕之中,拂櫻齋主擡起手,任由豆大的雨珠一滴一滴砸在掌心。

出乎意料的發展足以驚動這些于暗處潛伏的人。

死國,驚擾苦境已久的死國,令人頭疼不已的死國發生驚天爆炸,恐怕就此便要陷入沉寂。

拂櫻齋主緩緩合攏手掌,雨水争先恐後地自指縫滲出。

一旁帶來消息的無執相還在等他的下一步指示:“侯,接下來該怎麼辦?”

他們原本便在同死國暗中聯系,孰料竟然會突發如此意外,倘若死國就此隐匿,那麼之前所商議的一切都将前功盡棄。

“天葬山……”拂櫻齋主輕聲吟喃着這三個字,幾乎不需要多想,他便做出了決定,“前往天葬山一探。”

話音剛落,粉色的身影瞬間消失在原地,無執相立即跟了上去。

然而,當他們趕赴至天葬山時,卻恰好遇到了尚未離去的楓岫主人。

看到楓岫主人的那一刹,拂櫻齋主便心知不妙,他向無執相使了一個眼色,無執相徑直掠過兩人,獨自向天葬山而去,而楓岫主人居然也未曾阻攔他。

拂櫻齋主腳步微頓,好像之前兩人從未發生過矛盾,更好似對眼前境況毫無所覺一般走近楓岫主人:“吾觀天象有礙,死國如今怎樣?”

楓岫主人終于自度修儀的離去之中回了神,他望着拂櫻齋主,長歎一聲:“你不該來此的。”

聞此,拂櫻齋主面上含着些微笑意,暗地裡卻提起了警惕:“好友何出此言?”

“你若不來,吾尚且難以确定你的身份。”

也是在這一刻,在真正看到無執相的這一刻,楓岫主人終于徹底看清了眼前人的身份。

從前的懷疑終于得到了證實,楓岫主人太熟悉無執相了,他緩緩喚出那個熟悉的名字。

“凱旋侯,久違了。”

被叫破真實身份的拂櫻齋主如釋重負般歎了一口氣,在楓岫主人淺淡的目光中模樣大變。

最讓人印象深刻的依舊是他眼下的黥紋。

“你确定了吾的身份,吾又何嘗不是确定了你的身份?”

“楔子。”

命運是如此荒謬,兜兜轉轉這麼多年,從四魌界到苦境,他們各懷鬼胎,他們費心竭力地僞裝。

然而,所有的僞裝或許早就因為第三者的幹涉化為烏有。

楓岫主人突然有了新的猜測:“他早就知道你是誰。”

凱旋侯瞬間懂了楓岫主人的顧忌,面上忽而浮現出一抹笑意:“你心裡應該有答案了才是,他畢竟在吾身邊待了那麼多年。”

如果不是楔子莫名其妙遊曆四境,凱旋侯身邊非人的存在不會被人發現,無衣師尹也不會明目張膽地來要人,凱旋侯也不必顧忌那麼多,不得已選擇将人放走。

昔日荒唐,造就了凱旋侯同度修儀的錯軌。

而罪魁禍首……

凱旋侯昂首,視線掃過楓岫主人,是眼前人。

楓岫主人自然聽懂了凱旋侯的潛台詞,他幾乎不敢再多想,如果度修儀早就知曉拂櫻齋主的身份,那麼這麼多年以來,被瞞在鼓中的楓岫主人又算什麼?

然而,在對上凱旋侯的目光時,楓岫主人還是笑了出來:“那麼你呢?你直到今日才确定吾之身份,看來這些年你的分量也……”

“不過如此。”

————

刀無形頂着累累傷痕踉踉跄跄地來到了天都,他在城牆之下緩緩立定。

眼見着殺了天都使者的罪魁禍首出現在天都,天都衆人一時皆難以抑制心中憤慨,幾乎隻待羅喉張口,便要撲上去撕碎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兔崽子。

刀無形身上冷汗連連,他似乎也能感覺到天都對他的排斥與殺意。

但是,他卻并未退縮,而是将刀插在地上,勉強維持住了平衡。

“我要見歸柳公子。”

旋即,這位天下封刀的大少主居然就這樣撐着刀,一動不動地守在天都城外,全然不管天都衆人看他的眼神。

誰不知道刀無形恣意妄為,殺了天都派去天下封刀的使者?

如今這個人到了他們眼皮子底下,天都之人怎麼可能會放過這個好機會?

易别言見狀,及時攔住了想要趁機殺了刀無形的部衆:“先将他扔入大牢,和他的好弟弟做個伴。”

在不涉及某些事情的時候,羅喉是一位對屬下很寬容的君主。

但是現在,這位君主第一次覺得,自己好似太放縱身邊的人了。

武君的目光幽幽轉向易别言:“你的兄弟情誼似乎有些不合時宜。”

“恰恰是因為不合時宜,所以才算兄弟情誼。”易别言對付羅喉很有一套,“就像當初,鳳卿……”

然而,他話還未說完,便被羅喉直接打斷:“收起你的花言巧語。”

就在此時,火狐夜麟忽現城下,直接抓住了刀無形的臂膀,一個閃身便将人帶回至天都城牆之上。

羅喉的視線順其自然地便移到了火狐夜麟身上,火狐夜麟置若罔聞,隻是抓着刀無形淡道:“吾帶他回去。”

“你已經将人帶回來了。”羅喉對火狐夜麟這種先斬後奏的行為表示有些不解。

火狐夜麟才不管那些有的沒的,他隻是自覺度修儀有可能會對刀無形感興趣,才會選擇将人帶回來。

所以,面對羅喉隐秘的指控,火狐夜麟選擇了沉默,反正做都做了,羅喉再怎麼反對也沒用。

這副旁若無人的模樣令武君難得有些哽塞,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好,最後,到底還是默許了易别言的安排,隻是留下一句:“等你的兄弟回來,讓他來見我。”

武君給予的優容似乎讓人有些分不清天都究竟是誰的地盤了。

于是,等到度修儀回來的時候,便在天都一衆人看好戲的目光中,得知了一件事:武君召見。

他慢條斯理地收了傘,心裡隐隐約約已經有了猜測。畢竟他在天都搞出來這樣的動作,羅喉不可能沒有什麼表示。

一個王者,最起碼的便是要保證基本的威嚴。

心下有了準備,所以當度修儀真正見到羅喉,面對羅喉的诘問時,他的第一反應竟然是這個問題來得好似有些太晚了。

不過,一旁的火狐夜麟似乎并不覺得有什麼異常。

那位天下封刀的大少主也算是待遇不薄了,和他那個被讓像狗一樣拖進天都大牢的弟弟比,這位大少主先是被火狐夜麟抓入天都,又被易别言親自帶人送進了大牢。

而這,也為羅喉與度修儀的談話制造了單獨的空間,雖然度修儀身旁還有一個火狐夜麟作陪,不過無傷大雅。

羅喉問:“你入天都,究竟有何目的?”

度修儀到底還是沒忍住,輕聲笑了出來:“武君如今再問,是否有些太晚了?”

“是早是晚,并無差别。”羅喉負手而立,舉手擡足之間盡是屬于王者的自信。

因為自信,所以無所謂度修儀的真實目的。

度修儀輕輕歎了一口氣,大概也隻有這樣的羅喉,才會讓易别言甘願留在他身邊了。

然而,他不得不面對一個事實,也是他不得不提醒羅喉的事實:“我入天都的目的從未變過,也從未欺瞞過武君。”

“為了你的兄弟?”羅喉對此記得很清楚,但并不代表他可以被人輕易糊弄,“所以,為了你的兄弟,你可以輕易抛下你的朋友?”

這個朋友,指的自然是楓岫主人,他們彼此都心知肚明。

楓岫主人楓岫主人……

度修儀低斂雙眸,到底還是選擇将這個名字埋入心底。

“在這個世上,如果說最值得我信任的人是誰,那麼我想,應當隻有我的這位兄弟了。”

一直以來,火狐夜麟的視線都是始終停留在度修儀身上的。在聽到這一句話之後,來自月族的刺客第一次主動将自己的目光移開,神色晦暗,不知道在想什麼。

度修儀此時無暇顧及他的思緒,隻是面含微笑望着羅喉,又一次強調道:“對我來說,世界上大概隻有兄弟才是可以互相依托的存在。”

他們是自出生起就被綁在一起的遊魂,若非意外穿越時空,誰也不可能将他們分離。

從始至終,他們真正能夠信任、能夠依靠的人隻有彼此。

無論度修儀遇見了怎樣多的人,曾經的那位劍客、無衣師尹、楓岫主人、凱旋侯、火狐夜麟、曲懷觞……

哪一個都比不上易别言的。

因為隻有易别言可以讓度修儀無條件相信,對方是可以一直站在自己身後的。

那麼,有一個問題就很耐人尋味了。

“不過,橫亘數甲子歲月,武君以為,人心易變否?”度修儀如此問道。

然而,這個問題卻引來了羅喉的注視,武君甫才因為度修儀有關“兄弟”的言論略有出神,這一刻,卻又難免覺得好笑,為對方的前後不一感到可笑。

“你懷疑他?這就是你說的信任嗎?”

度修儀道:“或許是我問錯了。”

他目光炯然,視線忽然變得有些淩厲,就連人似乎也有些不安分,朝着羅喉行進了好幾步:“我應該問,若人心難變,那麼人又如何?”

此言一出,高位之上的君主終于舍得投下自己的注視,他定定地凝視着這位和自己的輔相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仿佛若有所覺一般,開口問道:“你在懷疑什麼?”

和聰明人打交道就是省事。

度修儀卻高興不起來,沒有人會願意接受這種猜測的:“武君不是已經有所察覺嗎?”

“我的兄弟、武君的左膀右臂、天都的易相……”如同報菜名一樣将易别言的名号報了個齊全,然而,緊随而來的便是一聲輕問,“今時人可比昨日?”

羅喉一言不發,隻有沉默。

度修儀其實也不太想面對那個結論,倘若他的猜測為真,那就證明易别言一定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經曆了不堪設想的痛苦。

可他不得不面對,不僅他自己要面對,他也要逼羅喉去面對。

是以,度修儀一字一頓道:“武君不肯回答,那便換我來,今時今日,人已非昨。”

羅喉又道:“這是你的推測。”

“他從不會真正叫我弟弟的。”

易别言一向拿自己當做兩人之間的哥哥,但他從不會真正喊度修儀“弟弟”,因為他口無遮攔慣了,也沒什麼教養,度修儀教了他多少次他都不願意改。

最重要的是,他并不喜歡“度修儀”這個名字。

度是家族之姓,修儀是神明賜名。

度修儀對此不覺得有什麼,易别言卻覺得這兩個都是束縛他們的枷鎖,又怎麼可能會喜歡這個名字?

所以不管人前人後,他要麼稱度修儀傻瓜笨蛋,要麼直接喊“喂”,又怎麼會喊出“好弟弟”這個稱呼呢?

這是隻有度修儀和易别言才會知道的事情。

羅喉雙目微阖,不知道是否真正聽進去了,度修儀也沒管,隻是繼續往下說:“他也從來不會讓我與他同擔罪孽。”

因為易别言總是嫌棄度修儀太過心軟,所以他恨不得自己一個人将風雨全部攔下,以免度修儀去做那個真正吹了風淋了雨,又憐他人慘遭風雨的“笨蛋”。

“他的破綻太多了。”一聲歎息飄入在場另外兩人耳中,“多到令我難以無視。”

火狐夜麟皺了皺眉頭,第一時間看向度修儀的臉色,确定度修儀的情緒還算穩定之後才放下心。

然而,面對度修儀一番真情流露,羅喉卻并沒有什麼反應。直到很久以後,羅喉方才開口:“你很狡猾。”

此言一出,就連火狐夜麟也能看出來,羅喉并不是那麼信任度修儀的話。

好在度修儀本來也沒指望自己能夠一次性說服對方,畢竟,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或許易别言與羅喉另有一番經曆,羅喉另有評判。

他不可能完全用自己的經曆當做論據來說服對方的。

更何況,若是羅喉這麼輕易就能相信他的話,那他多少也為易别言感到不值了。

“我言盡于此,武君權當笑言即可。”度修儀笑意淺淡,隻是他既然說出來了這些話,誰又能真正拿這些話當做笑話來看?

羅喉的思緒難以判斷,度修儀沒有了開口的心思,大殿之上,令人尴尬的沉默悄然蔓延。

火狐夜麟終于慢吞吞地開口:“談完了,我帶你去見刀無形。”

聽到這個陌生的名字,度修儀有些詫異:“刀無形?”

“天下封刀的大少主,适才在天都城外要求見你,我将人帶回來了。”

火狐夜麟簡短地交代了一下事情緣由,而這也終于将羅喉召見度修儀的初心給引了出來。

羅喉道:“你該給我一個解釋。”

度修儀對此倒是沒有什麼疑慮,雖然不明白刀無形為什麼要找他,但是看如今情況,殺了天都使者的天下封刀大少主來找自己,是個人都會有所懷疑的。

他眨了眨眼,試圖萌混過關:“我木哉啊。”

孰料,羅喉卻直接起身:“既然如此,那便一起去看看吧。”

饒是度修儀也沒想到,羅喉竟然會做出這種決定,這到底是懷疑他,還是不懷疑呢?

可惜他身邊是兩個輕易不會解釋什麼的悶葫蘆,連帶他自己都被帶得有些沉默了。

到這時候,度修儀居然有些懷念和楓岫主人在一起的日子了,起碼不會把氣氛搞得這樣沉悶。

直到站在天都大牢之中,度修儀還有些沒回過神,火狐夜麟擡肘搗了他一下,他才終于回了神,委屈巴巴地揉了揉胸口,扔給火狐夜麟一個譴責的眼神,使得火狐夜麟有些不自在地移開了視線。

易别言惡趣味地将兩個兄弟關在了一起,還想看這兩個兄弟湊到一起會是什麼情況。

畢竟他們天都重出江湖,也沒少打聽消息,聽說天下封刀主席的後院并不太平,主席夫人偏袒幼子,長子與其格外不睦。

如今,兩兄弟一起落入天都手中,他倒是很好奇,這兩個人湊一起,會不會打起來?

然而,讓易别言失望的是,一直到羅喉帶着度修儀和火狐夜麟前來之時,他都在觀察那兩個人,隻能看到那個刀無心手足無措地将傷重昏迷的刀無形摟在懷裡,一個勁兒地喊“大哥你怎樣了”。

易别言懶懶地打了個哈欠,這兩個人的情況都無需他多加說明,比起這個,更令人好奇的反而是這群人紮堆過來了:“怎麼都來了?”

羅喉與火狐夜麟兩個悶葫蘆自然不可能回答他,所以隻能又是度修儀來陪自己的好兄弟唱戲:“聽說刀無形要見我?”

一提到這個,易别言好像終于想起來了為什麼會關押刀無形,他往一側瞄了一眼:“對,不過他現在好像快要死了。”

??

一句話,成功引來了度修儀的注視,易别言尴尬地摸摸鼻子,随即理直氣壯道:“我們沒有直接殺了他,已經是對他的恩賜了!”

“那還要我來見他做什麼?”度修儀吐槽道,“直接等他死了,你們叫我來為他收屍不就好了?天都什麼時候變慈善機構了?”

真正決定帶度修儀來見人的羅喉表示沉默,并且無聲移了移腳步,将度修儀整個暴露在刀無心等人面前。

易别言的嘴則更毒:“不吉利,他又死弟弟又死娘,現在自己也快死了,渾身晦氣。”

“江湖中人,誰身上不沾點晦氣?”

度修儀一邊反駁易别言,一邊走上前,蹲下身,隔着欄杆,精準無誤地擒住了刀無形的手腕。

刀無形立即想要把刀無形的手扯回來,卻挨了度修儀一記眼刀,這位三少主一愣,而後回過神來,一邊碎碎念,一邊扯着刀無形的手臂:“我不怕!哈!一個眼神而已,我才不怕!”

欲蓋彌彰的行為令度修儀有些無奈,不過他還是選擇了忽視刀無心這種幼稚的行為,專心為刀無形注入靈氣,臨時幫對方治療了一下。

不過片刻,刀無形便悠悠轉醒,擡眸就是刀無心清澈又愚蠢的臉,他皺了皺眉,立即将刀無心一把推開。

刀無心撇了撇嘴,身體卻很誠實,不自覺地往刀無形身後移了移,刀無形也沒說什麼。

他的視線迅速打量了一圈周圍,緩緩落在眼前人身上。

刀無形還沒開口,度修儀便很體貼地開始自我介紹:“我是歸柳,你要見我做什麼?”

此言一出,刀無形還沒什麼反應,刀無心就猛的擡起了頭,以一種此前絕不可能達到的速度爬到了欄杆前,扒着欄杆問道:“你說什麼?你是歸柳先生?”

度修儀雖然早就清楚,在自己實打實投了天都之後,總要面臨這一幕的。然而看到刀無心不可置信的模樣,到底還是有些尴尬:“無心。”

刀無心的母親将他養在了蜜罐子裡,使得這個少年如今依然保持着單純天真的模樣。

他沒接到度修儀投靠天都的消息,在這裡見到換了面目的度修儀,還以為對方也是被天都抓進來的:“歸柳先生,您也被這些人抓進來了嗎?您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度修儀無奈撫額,來到了刀無心面前,他與刀無心的相識還是全靠楓岫主人,隻是如今,他連楓岫主人都抛在了腦後,又怎麼會顧及一個刀無心?

于是,他連一絲遮掩都沒有,直接坦白:“不,我現在是天都的人。”

誰也沒想到,刀無心這個傻孩子的第一反應竟然是:“那楓岫先生怎麼辦?”

他似乎也覺得自己說錯了話,緊跟着又問:“先生,您是被他們威脅了嗎?”

傻白甜隻需要兩句話,就能讓在場其他三個人的視線齊刷刷地落在度修儀身上,似乎要将度修儀整個人灼出一個洞來。

度修儀頂着其他幾個人審視的目光,硬生生勾出了一抹笑容:“不,我是自願的。”

刀無心一愣,還是忍不住問:“那楓岫先生呢?”

“我所行所為,與他無關。”度修儀淡淡道,“歸柳此身,不過行走江湖的僞裝。”

刀無心不由得揚聲:“這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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