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從車頭部位走進了這個龐然大物，張忠道對力量控制很有心得，隻有車頭受到了奇迹的影響，車廂内遊蕩的失界者甚至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蕭南掏出了手機，沒辦法，莫名其妙的想法突然出現，蕭南一邊朝前走，一邊舉着手機将這一切都錄了下來。

張忠道：“你在做什麼？難不成還想把視頻發到論壇上嗎？”

蕭南笑了笑：“你不覺得這種氛圍真的很好嗎？”地鐵中還有昏暗的燈光，不知道運行的原理是什麼，地鐵都不動了，但是燈還亮着，車廂内零零散散的失界者遊蕩着，從時間上來看，現在是晚上，正是失界者們最活躍的時候，失界者并非全無意識，隻是不會思考能力近乎為0，他們對外界還是有反應的，就比如說蕭南走過，他們還會朝着蕭南看，但是很快就會挪開視線，因為蕭南是“同類”，跨界者也是失界者的一種，隻不過比較特殊。

蕭南很快就樂極生悲了，腳踝處發出“咔嚓”一聲，很清脆，蕭南反應不及就這樣朝着旁邊的座位上倒過去，還撞了附近的一個失界者一下，因為拍視頻，蕭南松開了張忠道的腰帶；張忠道雖然反應過來了，但是并沒有拉住蕭南，蕭南摔倒在地上，手機都飛出去兩三米遠，蕭南：“啊呀”的一聲像是慘叫，張忠道疑惑的看向蕭南，遲遲沒有反應，蕭南低着頭，手按着腿，不敢按腳踝，那個聲音，感覺腳踝斷了，這是為什麼？這種疼痛是蕭南無法忍受的。

張忠道蹲在蕭南側方，道：“你很奇怪，你的痛覺系統比我們發達很多，就像是，一個正常人。”但是張忠道不會懷疑蕭南的種族，她就是跨界者，難道是奇迹的影響嗎？張忠道：“更奇怪的是，你察覺不到自己身體的極限嗎？”看着蕭南痛苦的神色，張忠道伸手摸向了蕭南的腳踝，那邊的骨頭已經斷了，張忠道的觸摸沒有讓蕭南感覺到疼痛，反倒像是打了麻藥，腳踝，沒有知覺了。

蕭南：“極限？”

張忠道：“因為我們是跨界者，就像那群失界者一樣，感官不可能和正常人一樣，比方說，你沒有痛覺，但是被砍了一刀，你要怎麼辦？你不能像正常人一樣去處理身體的反應，你需要推斷或者感知出自己身體的極限和狀态，你的身體已經到極限了，所以剛剛腳踝骨才會斷裂，我已經用感官失效屏蔽了你對腳踝處的疼痛，但這不代表你的腳踝就好了，你需要恢複。不過，你不會不知道跨界者如何恢複傷口吧？”

蕭南看了一眼張忠道的傷口，不解，張忠道也沒有做什麼，他的傷口不是好了嗎？

張忠道歎了一口氣，罕見的有一種帶孩子的錯覺，不過孩子有點大了，自己以前可不會這麼在意别人，現在的自己有點像感染病毒之前的樣子了，道：“你看不出來我的奇迹之一是自愈，是吧？”張忠道将蕭南背了起來，還不忘将不遠處的手機還給蕭南，然後解釋道：“在沒有自愈奇迹的情況下，想要恢複傷口有幾種辦法，一是随時間恢複，但是比較慢，二是使用别人的奇迹，人族有治愈奇迹，跨界者自然也有，三是吸收病毒，跨界者的身體一直處于緩慢吸收外界病毒的狀态下，但是真的很慢，有一種快速吸收病毒的方法，失界者，越界者，跨界者，體内都有病毒核心，你擊殺他們之後，核心會潰散，這個時候你需要去吸收他們體内的病毒，或者直接，吞掉他們，這個方法無法快速提升實力，但是可以恢複傷口，副作用是催發奇迹帶來的影響；喂，聽懂了嗎？”

蕭南：“我好像聽懂了。”跨界者将所有人都看作“力量的源泉”。

張忠道：“你不用擔心自己不知道吸收病毒的方法，因為這是本能，刻在基因裡面的本能。”

蕭南：“就像是失界者攻擊活人的本能嗎？刻在基因裡面的。”

張忠道：“是的，越是低級，越是容易被本能控制。”

蕭南：“那為什麼，失界者不攻擊我們呢？”

張忠道：“呵，你這個問題就很奇怪，誰跟你講失界者不會攻擊跨界者？哦，看來你活到現在運氣不錯，一直沒有被失界者攻擊，當然，也有可能你沒有碰上高階的失界者，你在失界者眼中就是一塊不知道自己是食物的食物，你看周圍的失界者，等階比你低，智商沒有多少，他們是你的食物，本能也告訴他們，他們是食物，如果他們等階比你高，那麼久反過來了。”

蕭南：“我之前碰到過蜘蛛女。”

張忠道：“那看來是一階的蜘蛛女，智商不夠高，他們應該和這群失界者不會有太大的區别。”

蕭南回想自己之前做過的事情，回想自己去過的地下停車場，原來自己從廚房走了一圈，啧！

蕭南很不舒服，因為張忠道的背後有傷，雖然已經好了很多，但是因為之前使用奇迹，傷口有加重的迹象，蕭南不敢動，因為細想自己和他的傷口貼的那麼近，實在是，太...說不出來的感覺，張忠道也沒有閑着，手中拿着蕭南的傘，傘尖鋒利無比，周圍的失界者根本不會躲閃，隻要在範圍内，都會被張忠道揮舞的傘擊殺，不是被切割，而是特意的去攻擊某個部位，有的時候是脖子，有的時候是心髒，有的時候是腰部，那些應該就是核心所在，點亮了和戰鬥相關的奇迹，總會對這些地方有所感知。潰散的核心中，絕大多數的病毒都被張忠道吸收了，就像是打遊戲增加經驗值，甚至不需要摸屍，這就像是一條規則，環界病毒擴散有規則，他們提升實力也有相應的規則，基因樹的存在何談不是一種規則？

一點一滴的病毒從虛空中傳導到蕭南的身上，腳踝處不知道怎麼樣了，但是肩膀好了許多，蕭南突然問道：“大佬，你能感覺到我的核心嗎？”

張忠道手中揮舞的傘刃有一瞬間的停頓，道：“你還真是，真是，唉，你是傻還是什麼？這種問題你真的能問出來嗎？”張忠道能感覺得到蕭南的核心，就在腦部。

蕭南：“唉，這不是感覺，大佬你實在是人好嗎？問問怎麼了？你都能接受給我打傘和背我，難不成你會突然把我扔下來然後給我一刀？”

張忠道：“有可能，因為奇迹的影響，不要太相信一個人，跨界者，你随時随地都有可能被我來一刀。”張忠道沒有欺騙蕭南，不過張忠道對蕭南的奇迹有了些猜測，道：“你對跨界者和奇迹了解的太少了，比起我們這些在病毒中渡過了一年多的跨界者，你實在是太危險了。”

蕭南：“為什麼？感覺大佬你很擔心我，可我們明明，才認識半天不到。”

張忠道：“應該和你的天賦有關，你說你的跨界濃度是1780，已經快要步入2000的關卡了，你應該知道基因樹，基因樹并不會将你所有的天賦展現在你面前，它隻會展示你已經擁有的或者獲得了一半的天賦，但是奇迹，這個東西怎麼說呢，有些奇迹隻要你還沒有獲得，就還有無數的可能性，你将要獲得的奇迹已經影響到我了，這是正常精神狀态下的我，非正常狀态下，給你一刀也很正常。”

原來自己的精神力有穩定他們精神的作用，就像是一個被動光環，蕭南早就應該意識到的，就在自己屏蔽蕭北記憶的時候。蕭南趴在張忠道的背上休息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