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一如既往的優雅的輕聲細語的問道:“想吃點什麼,還是出去吃。”
我懶得跑到外面吃了,于是和老闆說:“就随便來點什麼吧。”
老闆禮貌的點頭說道:“那來個可頌,再來杯咖啡?”
我也禮貌的說道:“可以把咖啡換成茶嗎?”
老闆點頭道:“可以的,雲南普洱也很不錯。”
我回複道:“好的,謝謝。” 于是,便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了。
很快可頌和普洱茶被端了上來,我順便問了一下:“可以給我來杯牛奶嗎?” 在英國留下的習慣,使我現在一喝茶,就想往裡面加奶。
服務生疑惑的問道:“是再來杯牛奶嗎?”
我點了點頭肯定的說道:“是的。”
這時,我看到服務員走到前台之後,和老闆交頭接耳說了什麼。過了一會兒,老闆端了一個茶盅過來,她微笑的說道:“您要的牛奶。”
我納悶的問道:“你們這裡都用茶盅盛牛奶嗎?”
老闆知性的微笑着說道:“我們這邊不用,但英式早茶用。”
我看着這位和母親年紀相仿的成熟女性,談吐間可以看出她豐富的人生閱曆。我越發的對她好奇起來,于是禮貌的詢問道:“可以有幸請您一起用餐嗎?” 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自己都很驚訝,我竟然如此主動的邀請一位陌生人吃飯。
老闆并沒有猶豫,而是直接優雅的整理了一下紮染的藍色裙擺,坐在了我的對面,并對着櫃台的服務生說道:“小趙,給我來杯拿鐵。” 剛剛的那位服務生點頭示意。
我禮貌的問道:“請問老闆怎麼稱呼您?”
老闆捋了捋自然的銀灰色頭發說道:“你就叫我Sunny吧。”
她的頭發并不是刻意漂染的,而是歲月浸染後自然的痕迹,于是我回應道:“好的Sunny,您可以叫我露露。”
這時,服務生端來了她的拿鐵。她不由的問道:“露露,怎麼會這個時間段來大理旅行?”
我沒有想隐瞞什麼,反正我們萍水相逢,于是我直白的說道:“我失戀了,來療傷的。”
老闆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問道:“方便透露分手的原因嗎?”
我無奈的苦笑了一下說道:“他和别人有了孩子。”
老闆并沒有露出驚訝或者吃瓜的表情而是問了一句:“你還愛他嗎?”
我猶豫了,雖然不想承認,但我還愛他的。于是我苦笑了一下,沒有再回答下去。
老闆又接着問道:“那他還愛你嗎?”
我聽到這個問題,眼睛裡的淚水又開始不受控制的打轉,我轉頭看向窗外的洱海,這麼美的風景都不能吸引我的注意力,我依然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老闆繼續說道:“我覺得你應該和他有一個正式的道别。”
我突然幡然醒悟,好像每次遇到事情我都躲在父母的身後,逃避和閃躲讓我一次次的被動受傷。Sunny雖然和我是初次相遇,但是她的每句話好像都是在剔除我傷口上的腐肉,也許隻有這樣傷口才能愈合,也許隻有面對才能真正的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