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讓褚桉降低對這次發病的愧疚感,時遇可是使出渾身解數的本事來哄他。
褚桉乖乖點頭,眼尾還有些淺紅,那股子清冷委屈的勁兒,看得時遇心裡直泛酸。
“那咱下去吧,運動會差不多結束了,我們得把闆凳拿上來。”
時遇抓起褚桉的胳膊往外走,嘴裡還說着:“對不起啊,褚桉桉,我發病的樣子應該吓着你了吧?”
褚桉嘴唇蠕動:“沒有,沒有被吓着。”
他隻是心疼了。
“那就好。”
時遇對褚桉有種莫名其妙的濾鏡,認為像褚桉這種類似于小白花的人,膽子應該也小,他知道自己發病的時候臉色白得跟鬼一樣,生怕給褚桉留下陰影。
兩人到操場時,六班的一群人正在慶祝。
“程哥,你就是墜吊的!”沈宥在那大喊大叫,跟個野猴子似的。
褚桉伸手捂住時遇的耳朵,隔絕聒噪的聲音。
時遇:?
感覺褚桉對他有點過度保護,其實他沒有那麼脆皮。
隻是聲音大,不會對他的病情有什麼影響。
人群裡的程潮熙瞅見時遇回來,朝他示意,見時遇沒啥事,而且褚桉也在他身邊便放下心來。
沈宥向他們招手,喊道:“小石頭,你們去哪了?”
“程哥跑了第一欸!”
時遇剛想搭話,褚桉捂住了他的嘴。
時遇:“唔唔唔唔!!!”
我還沒有嚴重到不可以說話的地步,OK?
沈宥:“我靠,褚桉,你捂我兄弟嘴幹嘛!!!”
“兒砸,爸爸來救你了!”
未等沈宥靠近,褚桉抓着時遇把他按在椅子上。
時遇很無奈:“褚桉桉,你不用這麼緊張,我沒事的。”
小時同學在心裡直歎氣,瞧把孩子吓成啥樣了,都應激了。
沈宥跑過來一看:“卧槽,你不會心髒病犯了吧?這臉色白得跟鬼一樣。”
時遇想讓他住嘴可惜沒成功,褚桉的臉色迅速陰沉下來。
“他都知道你有心髒病的事情,在你眼裡,我就是一個外人!”
褚桉心裡既生氣還委屈,這種失控的關系讓他非常沒有安全感。
是,他和時遇相處的時間沒有沈宥長,但這麼重要的事情他卻一無所知,原來這麼長時間的相處,他還是被時遇排除在外。
時遇着急解釋:“不是這樣的!”
他不想讓褚桉誤會,也不想讓褚桉難過。
褚桉:“還有誰知道?”
時遇低頭,有些心虛:“還有……程潮熙。”
“除了他倆,就隻有你了。”少年眼神祈求,試圖求得褚桉的諒解。
“而且,我也跟你說過我身體不好的事啊,隻不過沒告訴你我得的是什麼病而已……”
他說着說着,反駁的聲音越來越小,因為褚桉的臉色陰沉得能滴出墨了。
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你們……怎麼吵起來了,有話好好說啊。”沈宥一時不知該幫哪一邊。
“褚桉桉,我錯了,你别生氣了~”
時遇靈機一動,揪住褚桉的衣角開始撒嬌。
“哎呦,我的心好痛,好像又犯病了。”
少年裝模作樣地捂住心口,一副很痛苦的樣子。
不出所料,褚桉慌了,以為自己把時遇氣着了,連忙問:“又疼了?要不要吃藥,我去給你拿。”
見褚桉要走,時遇拉住他,說:“不用不用,如果你能原諒我就不疼了,嘿嘿。”
褚桉歎口氣,還能真和這家夥置氣不成,他說:“下次不許這樣了。”
時遇星星眼,嘴角勾起笑,怯怯地問:“那你原諒我了嗎?”
褚桉:“嗯。”
還能怎麼辦,隻能寵着呗。
時遇:哎嘿,危機解除。
小小褚桉,拿捏!
沈宥好像看懂了又好像沒看懂:這就和好了?
班長薛檸走過來,指揮道:“大家都把椅子搬回班裡,打掃好衛生,然後就可以放學了。”
“耶,放學喽。”
時遇小小的歡呼了一下。
褚桉把校服外套給他,說:“你拿着這個。”
時遇接過校服,發現褚桉已經搬起兩張椅子往前走,其中一張是他的。
其實他搬得動,真的!
這點力氣他還是有的。
小時同學抱着校服準備跟上褚桉。
“啪嗒——”
“嗯?這是什麼?”
褚桉的校服口袋裡突然掉出來幾個東西,時遇撿起來一看,發現是一把美工刀和幾顆糖。
時遇奇怪:“褚桉帶刀幹嘛?”
不過他也沒在意,以為是褚桉做手工用的,又給他放回口袋裡。
至于糖果,小時同學樂滋滋地留幾塊給褚桉。
然後把掉落在地上的糖塞進自己衣服口袋裡,據為己有。
反正褚桉的糖最後也是進了他嘴裡,嘿嘿。
褚桉回頭,見時遇還愣在原地沒動,喊道:“不想回家了?”
時遇快步跟上:“來了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