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鶴通性,飛旋在半空中,帶着七人穿過一條狹長的小道。
兩旁牆壁高高遮住夜幕,中間小路隻有一人肩膀寬度。
淩妙妙覺得這裡很像蘇州揚州那裡會有的小弄堂,要是有青瓦白牆就更是像了。
而這過道狹長,又讓她腦内想出兒時所學“桃花源記”一文。
“初極狹,才通人,複行數十步,豁然開朗。”
也如文所寫,幾人成一排頭挨着頭走了幾米遠,前路在路過一片落下的枯枝後豁然開朗。
可随之而來的,還有撲鼻霸道的惡臭。
雪蠶有些無語,她今天的鼻子到底是造了什麼孽,要受到這等的摧殘。
不需少年在前面引鶴,幾人重新變回來了之前的站位,不同的是慕聲從最後來到了前排,和柳拂衣一同看向倒在垃圾堆裡面的男人。
一旁散落着廚餘,對于四害來說卻是佳肴。蠅蟲落在腐爛的分不清到底是什麼的球形物體上,吮吸進食。
雪蠶努力不去想那玩意會是什麼,專注看着自己的父親走到那已經昏厥過去的男人跟前。
柳拂衣利落點了男人幾個穴位,用咒力強行把已經飄在十八層地獄門口的男人拉了回來。
做完一切他了卻功與名般默默後退,換而慕聲上前。
悠悠轉醒的男人還沒來得及感受到全身的刺痛,就看見到黑蓮花那張冷臉,剛張開的眼立馬又要反着白眼下去了,柳拂衣見狀及時補救,下手還多加了些力道。
男人舌頭被割,腫大的舌根就已經足以堵住他的氣道要了他的命,但不知道賭坊給他灌下去了什麼東西,居然還能讓他被吓得得以大喘氣。
他的四肢關節處應該也已經被打松,整個人像是散架了一樣癱在地上。
話,肯定是問不出來了,寫……
慕聲他們也不指望這樣一個鼠目寸光的,能做出賣了妻女換錢賭博的人,能有多少文化供他寫字回話。
所以,慕聲選擇了最直接的方式。
——“我給你兩個選擇。”
他冷聲,一點準備時間都不給。
“第一,我随了那賭坊裡人的意願,把你從地獄跟前拉回來,再讓你受一遍剛剛的苦頭……不,不止。”
他眼微微彎起,找回了忘記了許久的黑蓮花賬号密碼。
“我會比他們更殘忍,挑斷你的手筋,扒了你的皮,強行擠出你的眼球讓你好好看看我是怎麼抽了你的手筋的
……當然,我不會讓你死。”
他話還沒說完,眼前的男人已經吓到漏尿,發瘋地吼叫
——當然,他發不出聲音的。
淩妙妙在一旁看着捂臉搖頭,自己早就撸順了黑蓮花一身逆毛,這次恐吓五成是他故意的,當然較與他之前的性子,這再就業第一單業績完成的還不錯。
不僅男人被吓尿了,
額……
少年也快要被吓死了。
他看着這一幕,瞥了眼一旁一臉淡定的少女,抖了三抖……
“第二,”慕聲不受背後視線影響,十分盡職盡責,“我接下來要問你幾個問題,我問你什麼你隻管點頭搖頭,不準有半點隐瞞欺騙。”
這第二種選擇就比較人性化了,慕聲說完後還添油加醋來了句:“懂?”滿是威脅,吓得男人連忙點頭,生怕再晚一點自己就要被丢到熱鍋上烤。
“不錯。”
慕聲嘴角揚起無辜的笑容,卻比這夜裡寒風還要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