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祝熙之他們正分門别類地把買回來的酒放好。
“金酒……我能往裡面加養樂多嗎。”楚楚端詳着手裡的瓶子。
“應該都可以?看個人口味吧。”郦雪說,“其實我也不太懂酒。”
蕭妩連忙過來給她們幫忙,結果一個沒留神,陸聘手裡的飲品中就不知道因為加了什麼,總之炸出了巨多泡沫。另一邊的制冰機也适時停止了正常運轉,不顧楚楚手裡的冰杯已經裝滿,還在持續地向外吐出更多的冰塊。
才找到麥克風的白荔也連忙三步并作兩步,小跑過去幫忙:“我看看!”
她先是低頭在制冰機上飛速操作,幫楚楚制止了過度熱愛工作所以不肯休息的機器,又抽出幾張廚房紙巾,和陸聘一起處理“實驗殘骸”,笑道:
“好玩吧?有的酒和其他材料兌到一起還會變色呢。”
“我來拿吧。”陸聘說。
白荔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
這次陸聘不說話了,直接長臂一伸,繞過她肩膀,從櫥櫃上拎起了她剛剛順手放下的唱K機。
“那個還蠻重的……”
白荔話還沒說完,就看見陸聘已經輕輕松松地把機器提了起來,不僅單手,甚至還是高高托舉在胸前。
機器的金屬外殼抵着他側臉,小狗狗似的臉頰肉就被擠出來一點,顯得有點乖乖呆呆的——呆在這時候是個百分百的褒義詞。
“……”
她就又把嘴巴閉上了。但還是控制不住有點想笑。
于是就忍不住瞄一眼。
再偷瞄一眼。
白荔之前看過陸聘的采訪,這家夥屬于是腼腆寡言到了極點,以至于顯得有點好笑的程度。
比如某次活動,妙語連珠的主持人誇他衣品好審美佳足足誇獎了十分鐘,i人小陸完全插不上話,直到最後紅了耳朵,才找到機會塞進去一句“是造型師厲害”。
但現在在節目錄制裡,《注孤生》節目組是不怎麼管嘉賓每日衣櫥pick的——有商務或者重要采訪時除外,而陸聘看起來也不像是會精緻到特意給造型師發消息确認搭配的性格。
所以他現在也隻是穿最簡單的那種淺色T恤和闊腿褲,還戴了副黑框眼鏡,順毛。明明就是不怎麼起眼的裝扮,但配上那張放大一百倍也無可指摘的帥臉就好像韓劇裡微服私訪體驗大學生活的霸總。
而霸總腮幫子鼓鼓的就更可愛了。
陸聘察覺到她過分明顯的小眼神,滿臉不明所以的問号,但還是老老實實站在原地不動任她打量。
隻是本來就很長的睫毛翕動得更快,臉頰也好像浮起紅暈。
“好了。”他給K歌機連上電線,又看了看旁邊的白荔。
他們這會兒站得很近,多說也就兩掌的距離,幾乎是肩膀挨着肩膀,他都能嗅到女孩身上的花香。
很淡,但是甜甜的。
陸聘吸了吸鼻子。
除了江斂羽這個“舊友”,白荔算是所有嘉賓裡他最熟悉的一位。
有時候烏龍事件會讓人和人之間變得尴尬,也有些時候反而會成為意想不到的催化劑。
比如現在,如果一定要在在場的女生裡選一位一起,陸聘覺得自己還是會選白荔。
……
人陸陸續續都彙聚到了客廳裡。
麥克風調試完畢,粉藍色的蠟燭也繞着客廳擺了一圈,天色暗下去,關掉房間裡的燈,氣氛一下就被烘托了起來。
蕭妩先唱了兩首歌熱場,然後是郦雪和楚楚一起,就連陸聘都被扯過來和白荔一塊唱了首完全沒在拍上的rap——陸聘是不會,白荔是笑得肚子痛。
蕭妩就舉着麥環顧一圈:“傅知也呢?我還想和傅老師唱一個呢。”
楚楚在底下發出“Yoo——”的起哄聲。大家都善意地笑了。
“傅老師好像有電話,等會就過來了。”郦雪說。
“那小雪我們再來一首。”
“不了不了,我可沒有你們職業的精力充沛,得去歇歇嗓子。”郦雪擺擺手。
點歌機又切到一首纏綿悱恻的抒情曲目,郦雪站起身來,回頭看了看吧台的方向,猶豫了兩秒,還是走過去。
主動承擔起了調酒師一職的江斂羽正站在那裡。
“要喝點什麼。”江斂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