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最終進入了個位數的正常範疇。
所有人此時此刻内心都感到無比的震撼,他們竟然真的完成了史無前例的雙重進化輔助。秦惠音望着屏幕上的數據眼睛都不敢眨,生怕數字又突然飙升上去。
等到危險的30分鐘觀察期過去——“啪,啪啪”秦惠音帶頭鼓起掌來。反應快的醫師也跟着開始鼓掌了。掌聲由零零散散變成了整個團隊爆發出的歡呼:“好!!”。
她眼眶酸澀,向窗外看去,此時太陽即将落下,天光彌漫着紫粉。整整一夜一天過去。她做到了。
她長舒一口氣,顫抖着手拿鑰匙打開了側屋的門放顧佛禹出來。顧佛禹看起來狼狽極了,隻用力鄭重地握住她的手,道了一聲謝,便掠過她直奔那病床去了。
這時她才覺得腿軟,跌跌撞撞地爬到側屋的小床上,吩咐道:“沒事了,我睡一會兒,他有事再叫我。”
塵埃落定,萬象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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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榕泡不了治療艙,手上紮了傳統手藝的留置針。右手吊着營養液,輸液架子上還挂着兩袋。
他是極能忍痛的,可接連兩次進化對身體的負擔太重。夜裡顧佛禹摟着他都能感受到那兩片消瘦的蝴蝶骨輕輕在顫,脖頸青筋暴起,知道他在忍着,但神經阻滞麻醉的用量已達到上限,現在隻能靠他自己扛了。
秦惠音定時進來察看,并在顧大城主的心上無情地插刀:“痛暈了就不疼了,還要再忍一兩天吧,平均數據。”
下午顧支理進來彙報城務兼探病,趕上顧佛禹将枕頭放在床後正極緩地将晉榕扶起來喂水,方知今早顧佛禹向他所說“起卧困難,離不開人,故我要無限期請假”所言非虛,不禁反思了一下自己是不是太不信任老闆了。
晉榕靠在一堆綿軟的枕頭裡,輕喘着開口:“顧副城……”
顧支理上前去,想握他的手,卻被顧佛禹拍開,隻得規規矩矩地坐在床邊,開口道:“不必多說話,我來是有些事确實應告知你。本來你們從黑雲出來尋到借口是顧城主相親,這幾日城裡都在準備着你們的婚儀,如此這般看來是要延期了。延期也有延期的好,就是我們有足夠時間把監察委安插的人從城中揪出來。但壞就壞在我們現在就得給你按晉城主的表弟的身份造一套完整的檔案出來。”
他語速極快地講完這段話,接着拿出掃描設備,用星星眼看着晉榕:“你不會拒絕我的對吧?”
晉榕緩緩點了點頭,撐着身子坐直了些。
顧支理頂着顧佛禹想要殺人的視線,仔仔細細地将全臉的數據掃了。他敢肯定,今天這一出後,他的城主府進出權限肯定會被關掉至少三天。
晉榕像水墨一樣濃麗的眉眼印在設備裡,随着模型快速運轉自動生成了幾個不同年紀的他,浮在空中。他問晉榕:“你覺得這幾個像你嗎?”
晉榕中氣全無,勉強開口道:“像、的,太像了,不好,這裡,咳,參考,哥。”
顧支理又附耳過去,記錄了一些他對自己形象的修改意見,趕忙點頭哈腰地站起身往外逃跑。再不跑,真的會被顧佛禹的影子吞掉的吧!
晉榕強打精神坐起身說話這一會兒,隻覺得心如擂鼓,暈眩得幾乎睜不開了。顧佛禹适時地将他扶着躺下,輕聲道:“睡吧,我守着呢。”他得了這句話,心下驟然放松,陡然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