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都是第一次,少女疼得死去活來卻不肯罷休,修長的腿緊緊絞在他的窄腰上,手臂攀在他的肩頭,低垂的眼眸專注看着他時,裡頭會有異樣瑰麗的神彩。
淩峥嵘受不住她的眼神,哪怕心中的野獸已破籠,卻還咬着牙克制着自己的力量。少女扭着腰再度翻身壓槍,咬緊唇齒,疼得眼淚大顆大顆地落下,卻還霸道地捧住他的臉,鼻尖抵着鼻尖喘息。
少女身上的馨香侵染了他的肺腑,他大汗淋漓,卻聽見騎在身上的少女兇狠地咬着他後耳的軟肉,吟哦着嗚咽着,斷斷續續地說着支離破碎的話。
“你就,這麼點本事嗎?”
淩峥嵘一個單了快三十年的老男人,初嘗人事,又被少女壓過一頭,加之言語的刺激,最後居然是圂囵吞棗般草草鳴金收兵了。
他的頭抵在少女肩窩裡,耳尖滴血,光滑的後背上布滿血淋淋的抓痕。少女的長發散開着,将兩人相擁着還未分開的身體遮去大半。
兩人就這樣安靜地抱在一起,夜風透過窗縫吹進來,吹不動室内滿溢的缱倦旖旎。
淩峥嵘半生的驕傲都在此刻被按在地闆上摩擦,他居然初次就被一個少女置疑了!不僅自尊心碎了一地,還覺得委屈。這姑娘發起狠來,是一般人治得住嗎?她自己疼得嗚咽,還不許别人分神,一雙小手哪裡都摸,以至于自己衣服什麼時候被扒掉的現在都沒印象。
他蹙着眉頭,遮住眼睛裡頭幽沉晦暗的欲色。既舍不得抽-身出來,也舍不得這麼快再弄哭她一次。他現在清醒得可怕,看着她小臂上注射後的針眼輕輕摩挲了下,就這麼點動作,竟激得懷裡的人兒一個戰栗。
有什麼念頭從腦海裡閃過,他還沒捉住就消失了。
于是有些心不在焉地用長指一下一下地順着她的發絲,又涼又滑,懷裡抱着的身體又軟又香,他冷硬的心從未像現在這般平靜靜谧。
賢者模式沒能保持太久,他的手有自己想法一樣,光摸頭發已經不能滿足需求了。于是修長的手指掐住她白膩的腰肢,那裡沒有多餘的贅肉,線條流暢柔韌,一路向上覆住一團羊脂玉般的柔軟。
桃子般的大小,尖尖頂在他粗粝的掌心,就這麼大,一把剛好盡在掌握。
他好奇極了,原來女孩子的身體是這樣的嗎?隻是摸着就心驚肉跳,子彈就再度上膛,甚至可以不經過大腦指揮就擡頭。靈台被狂轟濫炸,隻有感官被無限放大,他清晰地感受着,沉溺着,無法自拔。
他喉頭溢出難抑地喘-息聲,他擡起少女的下巴,見她眉頭緊鎖,眉心擰着不能舒展,眼底的血色漸漸猩紅,嘴角卻偏扯出一抹妖孽的笑意來,瞧着清冽又妩媚。
少女似是累極了,仰着脖子大口喘息,微啟的唇瓣被上一輪親吻滋潤過,已不再幹燥。相反,被她舌尖下意識地舔過後,更顯濕-潤嬌豔。
淩峥嵘垂着眼眸,裡頭是熊熊火光乍起,漫天兵甲揚旗。
他毫不猶豫地低頭覆上去深吻,戰栗又深情,任由手槍漲成火炮,在屬于他的戰場上肆-意忘情地馳騁。少女的啜泣被盡數卷-吞入腹,他想要更多,要城池堡壘玉宇瓊樓,和正中靶心的那一抹極緻的戰栗。
他想,若她是小特務,那就鎖起來。若不是,不知道以老頭子的本事能不能讓自己帶走。
這個時代正處于曆史劇變期,經濟迅猛發展,物質需求旺盛,但大戰初定将将四十多年,百廢待興,胖達國面對的情勢複雜嚴苛,不止是武器與經濟戰,思想與輿論戰亦值得警惕。是以由上到下ysxt作為長期國策大政,嚴抓不怠。與之而來的好處也顯然易見,男女思想純潔保守,重禮節,知廉恥,民風淳樸,軍民齊心。
淩峥嵘性子果決,現如今木已成舟,也就沒什麼可糾結了,倒不如往長遠考慮。
他已将她清理幹淨塞進被窩裡,起身去翻她的行李箱,再次摸到那小小的黑色織物時心境竟很是微妙。
腦海裡立刻浮現出不該有的畫面,耳尖立刻紅得滴血。
他從不知道自己這麼能幹。
淩峥嵘内務一流,反正也沒有睡意,幹脆将裡頭的衣服全掏出來分門别類擺放在卧室的衣櫃裡。她的衣服在他眼裡件件奇葩,不說露胳膊腿的,居然還有兩根繩子綁塊布的,他越翻臉色越陰沉,壓箱底的那幾條裙子在屋裡穿他都嫌有傷風化!
還有内衣,他一個大男人摸一下都覺得臉紅心跳,這些款式是怎麼能堂而皇之售賣的?淩峥嵘又将已經挂起來的衣服全都塞回去,拉鍊一拉,提着包回到自己房内,幹脆利落地直接扔床底下了。
他滿意地拍拍手,收來自己的兩件襯衫和長褲,還不忘找盒針線做起了針線活。褲子卷幾寸,襯衫加扣子,淩大媽就着日光燈縫縫補補幹了十幾分鐘的女紅,然後拎起來看了看,十分滿意。
不得不說,少女雖然年紀不大,但個子挺高,蜂腰長腿,就連桃子也是他掌心覆住的大小。
淩峥嵘輕手輕腳地回去,夜色疏漏了些許的光灑在室内。他合衣抱臂靠在卧室的椅子上,目光悠長,複雜難言。床上的少女已阖上眼,正側躺着,呼吸輕淺,卸去防備後,整個人陷在被褥中遮住半邊臉頰的樣子,像隻沒有攻擊性的幼獸。
淩峥嵘細細打量她,五官得天垂愛,眉眼悠長,鼻帶駝峰,鼻頭小巧,嘴角微微翹起,不笑也自帶笑意。他虛虛擡手隔空描摹着她的輪廓,她的臉好小,小到自己一隻手就幾乎全蓋住了。再往下就是起伏的曲線,和雪白胴體上青紫交錯的淤青,尤其是胸前,指印和吻痕一個接着一個,昭示着某個人是多麼的無節制以及多麼的禽獸。
他心虛地别開眼,視線落在幾處刀子劃出的血痕上。他換過藥,也重新紮了繃帶,這些傷口或深或淺,卻切口十分整齊,意味着自殘的人心思冷酷,對待自己毫不手軟。
淩峥嵘知道她是在對抗毒-品帶來極度歡愉與痛苦的欲望,她默默經曆着自己與自己的戰争。一旦稍有軟弱,被欲望掌控便意味着踏入深淵萬劫不複。
他神情複雜莫測,這樣嬌弱的身軀裡,竟住着清醒傲慢的靈魂。不是自怨自艾的,不是楚楚可憐的,甚至不是人雲亦雲從衆的,而能絕地反擊的,擁有着敢與敵國争鋒的霸氣的靈魂!
這個十八歲的少女甫一踏上國土就算計了自己,說她聰明,她本就是天才少女,有着令海雕國忌憚的絕對實力。說她狗膽包天,她是真敢睡了自己。
淩峥嵘揉了揉眉心,他也一直熬着,現在一切安靜下來便有了睡意。意識消失前他想着,若她不是特務,又心智堅定至此,自有她的夢想,屆時自己能帶得走嗎?
沿海清晨的霧氣夾雜着腥鹹潮濕的味道一陣陣襲來,孟圖南一直閉着的眼緩緩睜開。她的視線模糊,像被蒙了白色的紗,這個世界以一種光怪陸離地姿态闖進她的眼中。
天空不再是藍色,它傾倒了天地,黑色土壤中懸着着五色的沙粒,風也有了形狀,拖曳着細細的尾巴掃過萬物。光影斑駁中有膠片輪轉,一桢桢放映着枯葉蠶食着腐蟲,淡紫色的水合鐵離子晶體在放着電。空氣流動的聲音刮過耳朵,傳來深谷裡持續的長鳴。函數線條跳着舞扭來扭去,元素特征譜線長了嘴在喋喋不休吵着要加速,黑洞裡溢出的粒子跑得飛快,唱着歌輕易就穿透了不可逾越的勢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