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媳婦兒是家裡直接定下的,結婚的時候才見第一面。”
淩峥嵘再次碾滅了煙頭,“一團……”
“鬧離婚呢。”
“三團?”
“光棍一條。”
“嗤。”淩峥嵘氣笑了。
孫正瞅了眼天色,正是睡覺的好時候,他要一直這麼煩悶,估計今天晚上貓這,明晚上還得來!孫正坐直了身子,一副感情顧問的專業姿态,“老大,咱不懂感情,但咱懂戰術啊!迂回,包抄,大縱深,咱都是行家啊,還能拿不下一個一肚子洋墨水的小嫂子嗎?”
淩峥嵘眉眼一擡,示意他繼續。
“小嫂子不想現在結婚,一個可能因為确實年紀小,玩心重,不想被栓住,二個就單純是想搞事業,為祖國的建設添磚加瓦,不然也不能飄洋過來冒着生命危險地回來。”孫正越說越覺得自己真特麼的是個天才啊,竟能給大殺神上課了,“要麼咱就等她兩年……”
“不等,否決。”
孫正的話被噎回去,他清清嗓子,繼續道:“烈女怕纏男……”
“沒品,否決。”
“那,那反其道而行呢?會不會是老大你太強勢了,讓女孩子害怕?你看程骁多會裝大尾巴狼,據說女孩子都喜歡斯文雅緻,體貼細緻的。”
淩峥嵘眯着眼又抽了根煙,燒到煙屁股的時候忽然一把按滅了起身就走。
談對象淩峥嵘不行,但你要說帶兵打仗用戰術,呵,還真沒有他攻不下來的陣地!
淩峥嵘直接回了辦公室,躺在行軍的小折疊床上開始思考戰術問題。經過缜密分析,戰敗複盤,他深切意識到當前還是要以退為進,逼得太緊,隻怕适得其反,引起厭惡。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打發了舒敬去送早飯,自己簡單收拾了内務後就開始搞學習忙開會,副手昨天沒堵上他,今天來得格外早,推門進來後就不走了,到了他們這個級别已不大抓作訓問題,下面人自有下面人的作用。
兩人就着上級的文件交換過意見,又拟了份文件,人事批複也多,年關将近,很多獎勵提拔的報告都上來了,以及以旅為單位的資金用度和下一年的報批,裝備更替換新等等事宜,事情多且繁雜,還沒真解決幾個事,一擡手看到表盤上時針奔着12去了。
他撈起電話把在外頭四處溜達的舒敬叫回來去打飯,送飯,搞服務等。
下午就沒能沾辦公室的門,一團在搞掩蔽實訓作戰,團副手早早蹲在樓下等着,一見到他二人就狗皮膏藥般粘了上去,說破大天去也要他倆去指導。後來眼見着說不通是,奔四十去的人了,一屁股坐地上耍起無賴了。
三團的團長是封騰,抱着手臂轉悠來轉悠去,可算逮着機會嘲諷起模範一團了。“呦,咱們旅長這的地不平,梁副手正拿臀磨地呢。”
封騰是實戰演習被空包彈近距離打中,有點子輕微的内傷,在醫院住到快出院正巧遇上了沈光,才有了那麼荒唐的牌局。
但軍人嘛,願賭服輸,不過話也說來,真叫他赢了他也沒這個膽子問淩峥嵘要人。現在輸了正合他心意,也不算得罪了旅長給他小鞋穿。問題一想通就不是問題了,他照舊沒事就來領導跟前轉悠,沒辦法,戰儲就這麼多,一個團兩千多号人,下面還有合成營,營裡頭步兵連,炮兵連,坦克連,甚至還有一支高射炮,需求量不僅大還很雜,不勤來領導跟前盯着,喝稀飯都沒口熱湯。
更不提一團在上次軍演裡發揮出色,還得了表彰,而自己則中了埋伏吃了好大一個啞巴虧。現在有了嘲諷一團的機會,他能跑掉鞋。
梁副手也不是好欺負的,他幹脆枕着兩隻手架着腿,老神在在道:“你們不懂但求一敗的孤獨,但你們知道被打敗的滋味。就像你現在看我覺得可笑,那是因為你的淺薄無法理解強者的思維。”
都是當兵的大老粗,後期學習也都是常規的政治方面,這種文鄒鄒的東西除了真有文憑的掉書袋拿來唬人,整個旅就沒幾個人能搞明白。
但封騰知道,梁書呆子在嘲笑自己沒文化。他逡黑的俊臉拉下來,對着二人告狀道:“旅長,副手,你們可看到了啊,他一團的梁副手侮辱人,搞内部矛盾!”
兩人又扯皮幾句,最終連封騰一塊拉進吉普車裡去了一團。
再回來已是三天後的傍晚,淩峥嵘先回辦公室刮了胡子沖了涼,等舒敬來彙報工作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就出了躺門,怎麼回來媳婦兒被人拐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