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敬咽了口水,啧,他因為不知道為啥,就是覺得小嫂子那一腳是沖着自己隐私部位去的,但他沒有證據。
現在舒敬再渾也知道不能招惹小嫂子,先不說旁的,他還能跟她一個十八的姑娘動手嗎?
那模樣多小多嫩啊,啧,老大真是個畜-牲!該死,槍斃三分鐘都便宜他了。
“十,九,一。”孟圖南壓根不給他反應的機會,淡然地走過去站定,說着話的功夫再次擡腳就往他兩腿中間踩去。
端的是快狠準,驚得舒敬再次用兩肘着地飛快地向後退了幾步避開那毫不客氣地一腳。
衆人瞧着地上那一小撮被碾進土裡的草根都默默吸了口氣,孟圖南似是有些訝異自己竟踩空了,不由挑眉朝舒敬歪了下頭。
舒敬瞬間看懂了她眼裡的意思,她并沒準備聽他道歉,隻想制裁。
他後背瞬間布滿冷汗,真不愧是小嫂子,夠狠的,和老大絕配啊!
“小嫂子我知道錯了,對不起對不起,我道歉。”舒敬趕緊爬起來滾到孫正邊上站着,深怕她追過來,然後毫不留情地碾碎自己的蛋。
孟圖南一絲表情都沒有,眼神很冷,神态睥睨。
舒敬咽了口唾沫,夾着腿躲到孫正後面,賤兮兮地賠着笑,“我賠兩個,明天就能到位,對吧孫正。”
孫正站起來拍拍屁股上的灰,一本正經地往邊上挪了挪與他拉開距離。
他倆今天來是公務的,剛從戴軍辦公室出來就聽說了孟圖南也在這裡暫住的事,心想着替老大瞧瞧有什麼可幫忙的,結果純純是因為等着急了手欠而釀下大禍。
“既然要賠現在就去做。”孟圖南嫌冷,不肯在室外多待,但看這些姑娘們虎視眈眈的眼神,忽然笑起來。
孫正瞥見她的笑意,心道不妙,更是下意識夾緊了屁股。
“不如這樣吧,舒敬去買沙袋,孫正留下來給大家當陪練,活動一下筋骨。”孟圖南朝着舒敬虛虛點了下,然後轉頭問嚴靜姝,“你覺得怎麼樣,我聽說他倆體能,作訓各方面都還行,抓壯丁陪練如何?”
舒敬空有中校軍銜,實則一直跟在淩峥嵘後頭幹勤務,整個第三軍區沒人不知道他的大名,自然也知道他的實力。
至于孫正,嚴靜姝蓦然想起在京都外貿商店發生的事,知道他的身手不輸舒敬。
本來女子特戰隊搞起來争議就非常大,自己人打來打去也不知道究竟什麼水平,現在送上門來的人都是全軍大比武數得着的人物,這等好事哪能放過。
但嚴靜姝自己也說不出為什麼,自京都一别後,再次對上孫正那張撲克臉竟會莫名心慌,她扶着纏着紗布的手腕活動了下淡淡開口道:“他不行,舒敬留下。”
孫正卻明晃晃地看向她,直言道:“嚴營長不是試過我嗎?我行不行嚴營長不知道嗎?”
阿,這話說得十分有水平,大家都詭異的沉默了一瞬,就連孟圖南都挑了下眉。
嚴靜姝惱了,抿緊了唇,下颚線繃得過緊,将她素雅的面容蒙上一層堅毅。她略仰着頭直視孫正道:“你要再敢胡說八道,我就不客氣了。”
孫正偏頭笑了下,笑意一閃而逝。
他舉着手退至車旁,英挺的俊臉上沒什麼歉意,淡淡道:“行行,我以後注意。舒敬留下,我這就去搬沙袋。小嫂子一塊去嗎?老大這兩天事太多了,一天睡不到五個小時,誰勸都不行,早晚猝死,現在去還能見他最後一面。”
孟圖南被冷風吹得頭有些疼,沖他擺了擺手。
舒敬眼巴巴看着車開走了,還沒來得及囑咐他早點回來接自己就被人群淹沒了。他伸出的手還高舉着,聲音已不可聞了。
孟圖南忍着頭疼去了趟兵工廠,搞材料就要和老師傅們吃住在一處,多聊多溝通,有時候數據出來了,模也出來了,但就是差點意思,這時候就得磨功夫費心思。
但她今天狀态不太好,白色的藥片吃了一粒又一粒,但疼痛仍舊無法緩解。
她強忍着胃部灼痛吃了半碗糙米稀飯,沒到半個小時就全吐了。喝了些熱水陪着老師傅在廠子裡反複嘗試出模都失敗了,老師傅去翻黃曆,說是這三天都不宜出土,動工,開發,然後就給她打發了。
這些老師傅手藝好,脾氣倔,說不開模就不開,誰說都不好使。原本準備湊合着住下來的孟圖南又被送回來了,一路颠簸到宿舍樓前接近12點。
孟圖南疲憊極了,緩慢地打開門,也不開燈,就那麼陷進沙發裡抵着跳個不停的太陽穴。她瞳色這些日子已很淺了,隻眼尾拖延出一抹嫣紅。但今夜,她的眼眸突然又紅得吓人。
外頭的圓月透過窗簾的縫隙透進來,在她腳邊碎成一捧清泉碎光。
不知過了多久,她再次醒來。
夜色更深了,她強撐着把電腦拿出來連上網絡打開郵箱查看郵件。這次,裡頭躺着一封未讀郵件,IP地址顯示馬薩諸塞州的劍市,孟圖南頓時坐直了身子,她等來了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