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民不缺牛羊奶，但牛羊奶都是鮮貨，不容易保存。為了開辟商路，哈圖查家也是費了老大勁才建成一條相對快捷的物流通道，可即使如此，到了夏季，這條通道幾乎也沒用，因為氣溫高，牛羊奶很容易變質，所以，夏季是哈圖查生意的淡季，可偏偏夏季水草豐美，也是牛羊奶的高産季節，雖然牧民也會用多餘的牛羊奶制成各種各樣的奶制品，但還是免不了浪費很多鮮牛羊奶，這件事一直都是哈圖查心中的痛，那都是錢啊！

在顧瑜給哈圖查科普了奶粉的優點後，哈圖查的眼睛頓時亮了：這個奶粉，是好東西啊！

可惜，奶粉好是好，牧民們卻無法生産，因為牧民的生活方式注定了，他們不可能永遠定居在某個地方，沒有固定的地方，又怎麼能生産奶粉呢？

關于這個問題，顧瑜自然是考慮過的，生産奶粉，必然要建專門的奶粉廠。加外顧瑜不是認為牧民傳承至今生活方式不好，隻不過時代在變，人們的思想也需要改變。而且牧民雖然生存不易，卻因為總是要和惡劣的生存環境鬥争，牧民的戰鬥力，那是沒話說。所以，雖然說漠北是牧民的地盤，可前朝覆滅的時候，牧民們也是趁機占據了一塊不錯的地盤的。隻不過牧民不會經營，搶來的地盤一直閑置着就是了。

顧瑜給哈圖查出的主意就是，可以牧民的閑置地建廠，或者工坊，先試着制造奶粉，等到技術成熟或者盈利豐厚的時候，再考慮擴建成廠。有了奶粉廠，自然需要招工，如此一來，很多沒有自已的牛羊的牧民不就有了養活自已的工作了嗎？就算是習慣了放牧生活的牧民，也可以從中獲利，比如說，自家的牛羊奶再也不愁賣，一舉二得，何樂而不為呢？

哈圖查果然被顧瑜描繪的美好前景說動了，可惜，他家現在還是父親作主，這麼大的事，他需要和父親商量過後才能答複顧瑜。對此，顧瑜自然是理解的，大方的表示，哈圖查可以回去想清楚再回答他。

當然了，哈圖查難得來一趟清明村，總不可能來了就走，顧瑜留哈圖查在顧家大院住了二天，帶哈圖查逛了逛清明村和清水鎮，哈圖查走的時候，又送了不少土儀，總之哈圖查這趟清明村之旅，絕對是滿載而歸就是了。

送走了哈圖查，項玉書才不解的問道：“顧少，我們完全可以甩開哈圖查單幹，為什麼非要拉哈圖查入股呢？”

“當然是因為，原料掌握在他們手中，沒錯，我也可以跳過哈圖查，直接和木爾泰談合作，可有道是做生不如做熟，相比木爾泰，我還是更加相信哈圖查。”

的确，奶粉是好東西，用途很廣，可惜能夠大量供應牛羊奶的隻有牧民。所以，如果要做奶粉廠的話，原料商是一個繞不開的存在。

“所以，顧少才想着和哈圖查合作辦奶粉廠？”

“對，我們出技術，哈圖查出人出力，分成嘛，五五分或者四六分都可以。”

這個分紅比例，看起來似乎是哈圖查吃了虧，可細究起來，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要知道，大良，包括西方諸國都沒有成熟的奶粉制作技術，隻有顧瑜能拿出來。四肢比頭腦發達的牧民想要摸索出來，更是不知道需要多少年，所以，單這項技術，就很值錢。另外就是，奶粉生産出來後，哈圖查也不需要四處兜售，銷售的事宜，都由顧瑜包辦了，如此算來，顧瑜還是虧了的。最重要的一點是，奶粉廠是會出錢收購牛羊奶的，也就是說，哈圖查賺了兩份錢，讓他占五成幹股，顧瑜已經是很厚道了。

哈圖查是标準的漠北漢子，可能心思沒那麼細膩，至于哈圖查的父親，顧瑜沒有接觸過，不過根據李老闆的描述，此人是一個有謀算，并且心細如發之人，不看外表，誰也無法相信，這竟然會是一個牧民。所以，顧瑜有八成把握，哈圖查帶回來的會是一個好消息。

而哈圖查果然沒有讓顧瑜失望，大約半個月後，就發來電報，父親答應了，并且下次送貨，父親會一起過來，親自和顧瑜談合作具體事宜。算算時間，哈圖查回去不過二天時間，他父親就做出了決定，果然是雷厲風行的性子啊。

就在收到哈圖查的好消息的第二天，俞辰也傳來了好消息，何将軍同意了，如此一來，俞辰暫時不用為軍糧發愁了，這還真是雙喜臨門啊。

人逢喜事精神爽，而且三天後，剛好是張軍醫下定的日子，俞辰說會盡量趕回來，于是顧瑜決定，三天後親自下廚，好好慶祝一番。

張軍醫下定，對于圍屋居民來說，是件大事，而且張軍醫在軍中也素有威信，大頭兵沒什麼錢，可也共同湊了一擡物什，加入了聘禮中。

下定這天，顧家大院張燈結彩，比過年還熱鬧。因為不論是顧瑜還是顧安，對這種事都沒有經驗，幸虧有淩夫人幫襯，這才把事情辦的漂漂亮亮、熱熱鬧鬧的。因此，顧安對淩夫人甚是感激。

淩夫人住進顧家大院也快兩個月了，倒是适應良好，二個兒子以前在家每逢天氣變化，總免不了病上一二回，到了清明村，沒事整天跟在大兵身後舞刀弄槍的，身體倒是越來越皮實了。這清明村啊，算是來對了。

找了仙家算好了時辰，一擡一擡的聘禮送進顧安一家的小跨院，顧安和張母都是樂的合不攏嘴。顧瑜和淩夫人自诩娘家人，都在顧星星房裡陪着顧星星。不過顧星星的卧室在正房，打開窗戶，也不妨礙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