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而言,三更半夜會竄進來的東西都不是好東西。
鄧布利多想。
哦,對了,真不好意思,他指的不是人,他指得是消息。
是大半夜緊迫到需要馬上處理的消息,他一個不容易入睡的老人家需要艱難的從床上爬起來處理的消息。
摸着驚魂未定的心髒,鄧布利多頭疼的問:“所以你确信這是馬爾福家的家養小精靈?”
帕比點頭。
鄧布利多又問:“所以這個日記本是馬爾福放到韋斯萊小姐手裡的?”
帕比嚴肅的拿出當日韋斯萊先生和大馬爾福先生因為當街打起來而登報的那張報紙,她指着角落裡金妮籃子裡的日記本,再次點頭。
鄧布利多拿起那份報紙,看着裡面毆打在一塊的兩位成年巫師,對自己的兩位學生歎口氣:“真是畢業以後……”
本來政見就有所不同,畢業以後道路也都越走越遠,針鋒相對是可以預料的,但心毒到用學生的命去诋毀政敵。
盧修斯·馬爾福真是不辜負馬爾福家族世世代代的不擇手段。
他或許并不知道伏地魔交給他保存的日記本是什麼,但他一定知道這東西會引起混亂,會造成傷亡。
帕比肯定的說:“說不定他還能一箭雙雕呢,真出現石化的學生了,過不了多久就會聯合霍格沃茨董事會的成員,為了讓這件壞事順暢的進行下去,把您的校長一職革掉。”
鄧布利多坐在椅子上,他将手搭放在鋪上報紙的桌子。燈盞裡昏黃的光亮隐綽遮住他的神色,他思考了好一會,終于擡起頭來。
白發蒼蒼的老人仿佛做了一個違背良心的決定,鏡框下那雙藍色眼睛明亮灼灼,他講:“帕比,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
聽到鄧布利多心聲的帕比,至少有一半都站在陰影下。她的眼睛以一種極其不正常的頻率眨動着,甚至連神色都透露着僵硬。
帕比盡量用着平常說話時的語氣講:“什麼事情?”
拉開抽屜,鄧布利多從裡面拿出帕比交給他的伏地魔日記本,他說:“把日記本的枷鎖打開。”
看來鄧布利多已經在帕比不知道的角落裡試圖探進伏地魔的日記本,但他發現自己根本進不去。
因為有人徹底掌握了日記本的所有,除非得到對方的同意才有可能進去。
而這個日記本經手的人并不多,鄧布利多很容易就把對象放在了帕比身上。
這個姑娘自己都承認過,她大膽的往日記本裡面竄,但她确信自己會沒事,因為她确信隻要給她一段時間,她就能握住日記本的命脈。
正如鄧布利多所料,這個日記本确實是被帕比給封了起來,因為那天她攜帶着魂器滿校園亂跑,很有可能會發生各種各樣的意外讓日記本流失出去。
也許是在病床上躺着的金妮,在發現好閨蜜裡德爾不見以後,就撺掇着兄長們滿校園幫她找。雖然找到的可能性很少,這種事情發生的可能性也很小,但帕比還是把這個可能給列上了。
也許帕比會在趕路途中被人給撞倒,然後裡面的東西滾落出來,日記本流落到其他人手裡。雖然她包裡被加了防撞咒、丢失咒等一系列保護咒語。
但是萬一呢?
也許帕比會遇到霍格沃茨的手賤扒手,神不知鬼不覺的伸入包内偷走日記本……雖然這個可能在從帕比附近走過的那一瞬間就會暴露
但是萬一人群嘈雜帕比沒注意到呢?
總而言之,她羅列出來一大堆可能性,雖然事事都有對應的防範措施,但為了從根本上解決這些可能——帕比決定直接給日記本上鎖。
即便是拿到了日記本,也沒辦法得到裡面的消息,隻會是一本有些許惡意存在的普通日記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