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德爾正打算收起卡片的手頓了頓,發現德拉科并沒有注意到自己時,便飛快地将卡片塞進口袋。
德拉科似乎已經吃飽了,心滿意足地靠在座椅上看着窗外的風景。
克拉布和高爾依舊在不停地吃,裡德爾幾乎有些佩服他們的胃容量了。
“請問你們有沒有看到一隻蟾蜍?”就在車廂裡的氛圍一片和諧時,随着一個清脆的女聲,車廂的門突然被敲響,緊接着被大力拽開。
德拉科沒想到有人會如此無禮地闖進來,一時沒反應過來。
克拉布和高爾正忙着嚼嘴裡的東西,傻乎乎地擡頭去看。
“抱歉,沒有。”倒是裡德爾最先反應過來,冷靜地回答道。
“那好吧。”女生聳聳肩膀,關上門,一甩頭發,大步離開了。
“那是誰啊?”德拉科覺得自己受到了冒犯。
畢竟在家時,他絕對不會遇到這麼沒禮貌的人。
“那是個泥巴種。”高爾嘴裡塞了一塊南瓜餅,含含糊糊覅說着,“自以為是的泥巴種。”
“惡心。”德拉科厭惡地看着被那女生摸過的門框,“赫奇帕奇又要多一個飯桶了。”
裡德爾皺了皺眉頭。
他不喜歡德拉科這種高高在上的語氣。
裡德爾沒去問泥巴種是什麼意思,總之不會是什麼好詞就對了。
“你們覺得……自己會被分進哪裡?”
裡德爾岔開了話題。
“這有什麼好懷疑的,當然是斯萊特林。”說到這個,德拉科驕傲地挺起胸膛,“我們家所有人都是斯萊特林的,克拉布和高爾也是。”
“哦……”裡德爾原本想借這個話題多聊幾句,沒想到這麼快就被德拉科給終結了。
“你呢?”克拉布看向裡德爾。
“我沒有家人。”裡德爾淡淡地說道,又恢複了先前縮在角落裡的坐姿。
“不是這個,你覺得你會被分到哪?”克拉布接着問道,“隻要不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格蘭芬多,我們接着做朋友也沒什麼不行。”
書中講述的、象征着勇氣的格蘭芬多,在他口中居然就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嗎?裡德爾暗暗腹诽着。
看看面前的兩個還在不斷往嘴裡塞東西的大塊頭,簡直沒有人比他們更适合那八個字了。
“我不知道。”雖然心裡不愉快,但裡德爾嘴上依舊說得很平靜。
“我爸說你也會被分進斯萊特林的。”德拉科說道,“不用擔心,你肯定不會進格蘭芬多。”
“格蘭芬多……不好嗎?”裡德爾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出了口。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德拉科懶散地靠在一邊,“自以為是,頭腦簡單……”
後面的話,裡德爾也沒聽進去。
之後的旅途,其餘三人吃吃喝喝地聊着天,裡德爾一個人靜靜地思考自己的事情。
想着亨特,想着那個想象中的魔法學校。
也想着那個收養了自己——如果那算收養的話——一個多月的斯内普先生。
裡德爾其實并不在意他時不時的嘲諷和輕蔑。
正相反,這是裡德爾自認為離“家”這個概念最近的一段時間。
無論是七歲之前獨自住在農場倉庫,還是七歲之後的四處流浪。
都遠遠不及蜘蛛尾巷裡那個陰暗的小隔間。
畢竟,那裡有一個會教他看書、給他買衣服、甚至還會關心他在吃什麼的人。
即使這些做法大多都不是自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