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布利多微笑着注視了這一幕。
“好了,湯姆。”他溫和的語氣再度令裡德爾放松了不少,“坐下吧。”
裡德爾依言坐在了他的對面。
“西弗勒斯?”
斯内普依舊在盯着裡德爾,沒有理會鄧布利多的征詢。
裡德爾還想去看鳳凰,但礙于斯内普還在身邊,他隻好讓目光遊移不定地在辦公室的各個角落裡四處飄蕩,時不時地偷瞄一眼福克斯。
“那麼,湯姆,西弗勒斯說你有話想要告訴我?”
“是啊,沒錯。”裡德爾随口答應着,目光又被書架上一個精緻的銀色沙漏給吸引了,這導緻他停頓了相當長的時間才意識到了這句話的含義。
“……什麼?”
“這正是我要問你的,湯姆。”鄧布利多似乎并沒有注意到他的不專心。
“我沒有什麼要說的,鄧布利多教授,我……嘶……好吧,我的确有些話想告訴您。”
“别打他了,西弗勒斯。”
“我隻是替您選了最有效的辦法而已,校長。”
太有效了……裡德爾揉着腦袋在心裡抱怨,同時開始整理自己的語言。
“那天晚上,我從鏡子裡看到的其實不是父母——雖然我的确很想看看他們。”裡德爾說,“其實是……呃……”
他實在不想回憶那個場景了,他甯可告訴鄧布利多自己在捧着鼻涕蟲跳舞。
鄧布利多顯然也并沒有打算讓他複述那些畫面。
“看到了什麼其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些對你産生了什麼影響?”鄧布利多的聲音依舊很平和,但眼神卻顯得有些銳利。
“沒有什麼影響……”裡德爾在餘光瞟到斯内普的瞬間立刻刹住了自己馬上就要說完的話。
“……我是說,沒有什麼比這更大的影響了,鄧布利多教授,我做了好幾天噩夢。”裡德爾用自己所能達到的最快語速和能想到的最精煉的語言避免了受到第三次攻擊。
“噩夢?”
“噩夢。”裡德爾點點頭,“我不記得有多少天了,夢到的都是鏡子裡看到的東西……很多遍。”
“你為什麼害怕那些畫面呢?”
“我不知道……您說那面鏡子呈現的是内心深處的渴望……”裡德爾搖搖頭,“但我還是害怕……”
“怕它們會變成現實?”
“……會嗎?”
“我還是用那天晚上的話回答你,湯姆,很多事情都取決于你的選擇。”鄧布利多注視着裡德爾的神情,“很多事情。”
“那就是說……我如果不想讓它成為現實,它就不會發生,對嗎?”
“不全對,湯姆,因為鏡子隻能将你心中的渴望具體化後再呈現,真正的現實比虛幻的夢境要複雜許多。”鄧布利多說道,沒有去看斯内普越來越陰沉的臉色,“也許你要做的選擇遠不止一個。”
“您是在暗示我什麼嗎?”裡德爾有些疑惑地擡起頭看着鄧布利多。
一黑一藍兩雙眼睛就這樣對視了片刻,最終還是裡德爾率先移開了目光。
“隻是我的一些猜測而已。”鄧布利多微笑着說,“西弗勒斯,你有什麼想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