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在辦公桌後坐下,裡德爾站在了桌子前面。
“你是怎麼跑出去的?”
裡德爾大緻講述了自己騙洛哈特的過程。
“……說什麼其實不重要,先生,和洛哈特說什麼他都會信的。”
“注意你的言辭,裡德爾。”
裡德爾不滿地撇了撇嘴,但依舊識趣地把已經把湧到嘴邊的“那個蠢貨”給咽了回去。
“那些蜘蛛為什麼會停止進攻?”
“我不知道,先生。”
“你不知道?”斯内普加重語氣反問道,“我聽到你告訴它們‘那個東西’,那是什麼?”
“我瞎掰的。”裡德爾聳聳肩膀,“我不知道它們說的是什麼東西,但這樣試試總比等死強。”
“你身上當時帶了什麼東西?”
身上的東西?自己身上最近倒是一直帶着薩拉查的那枚蛇牙。
“我的口袋裡有一……一包糖,德拉科分給我的;還有一條小蛇,它帶我找到了亨特。”
“還有呢?”斯内普注意到了他說話時異樣的停頓。
“……沒有了。”
開玩笑,要是讓人——尤其是斯内普——知道自己身上有一枚蛇怪的牙,那可真就到了百口莫辯的境地。
“沒有了?”
裡德爾點點頭,努力使自己的表情看起來無辜一些。
斯内普不說話了,他看着裡德爾的眼睛,像是在思考這幾句話的可信程度。
“我能問點什麼嗎,先生?”裡德爾生怕被看出破綻,急忙試圖轉移話題,“禁林裡的那些到底是什麼東西?我從來沒見過會說話的蜘蛛。”
斯内普依舊隻是看着裡德爾的眼睛,直到裡德爾忍不住移開了視線,他這才不緊不慢地開口。
“八眼巨蛛,毒液、眼睛和毛發都能作為魔藥材料,其他的東西你最好自己去看書。”
或者可以去問問海格……裡德爾心裡想道,說不定那些怪物都是海格放進森林裡去的。
短時間内,兩人都沒有再說話,辦公室裡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地下室特有的陰冷空氣從門縫裡擠進了辦公室,裡德爾腿上的傷口立刻又叫嚣着疼了起來。
“你可以回去了,裡德爾。”斯内普沒有要求他繼續留在這裡關禁閉,“但有件事情我必須提醒你。”
裡德爾偷瞄了一眼窗戶,通過那一小段露出地面的部分可以清晰地看到外面依舊明亮的天空。
自己有多久沒在天黑前回到宿舍了?他高興地想着。
他每次回去的時候大部分人都已經睡了,但今天說不定還能趕和上德拉科玩一盤巫師棋——他在不久前剛記住了那些規則,但幾乎沒什麼機會實戰。
斯内普重重地敲了敲桌子。
“我剛才說什麼?”
“您說……好吧,對不起,我沒在聽。”
“先管好你自己,無論什麼時候。”
裡德爾有些茫然地擡頭看了看他,片刻後才意識到他可能指的是自己在禁林裡不肯先離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