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受傷了?”
裡德爾低頭盯着地面,沒說話,隻是搖了搖頭。
斯内普折返回來,狠狠一巴掌扇在裡德爾腦袋上,打得他一個趔趄險些栽倒在地上。
“不要挑戰我的耐心,裡德爾,我對你已經足夠寬容了。”
“……先生。”裡德爾沒有像往常一樣護住自己挨打的地方,而是擡起頭看着斯内普。
“幹什麼?”
“您開除我吧,先生,。”裡德爾說道,語氣是他自己也未曾想到的平靜,“我把魔杖還給您,所有東西都還給您。我帶亨特回到外面去,您就當學校沒給我寄過信,您也從來沒去找過我。
“謝謝您照顧我兩年,很抱歉給您惹了這麼多麻煩——如果将來有機會,我一定會想辦法報答您的。
“但是我不想留在這裡了,先生。”
他無法繼續留在這裡了。
朋友們會怎麼對待他?他不知道,也不敢想。
那些對神秘人深惡痛絕的巫師會怎麼看待他,又會做出什麼事情來?他不知道,也不敢想。
除此之外,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面對薩拉查的死,不知道怎麼面對金妮,不知道怎麼面韋斯萊夫人的感激……他什麼都不知道。
他隻知道亨特什麼都不會在意,在亨特面前,他不需要擔心任何事情——也隻有在亨特面前。
但這就夠了。
他可以帶着亨特重新回到麻瓜小鎮。一切都和以前一樣——由于年齡太小并且沒有身份,沒有任何地方願意雇傭他做事;由于整日與蛇為伴,他依舊是人們眼中的怪物,小孩子懼怕的對象。
至于這段從貓頭鷹開始的奇妙時光,他大可以把這兩年權當做一場美好而殘酷的夢。
夢醒了,夢中可怕的部分就會慢慢被遺忘的。
斯内普伸手抓住了他的肩膀。
“你怎麼了?”
“我沒事,先生。”
“你轉過來,看着我,你今天去什麼地方了?看見什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我……我沒事……”
“你給我說實話
“……”
“說話!”斯内普不耐煩地低聲呵斥他,“我再問你最後一遍,到底怎麼了?”
“為什麼要我說實話?”裡德爾腦海裡一直緊繃的那根弦終于徹底斷了,他幾乎是失控地喊出來的。
“你們沒有人跟我說實話!你們所有人都知道我父親是誰,隻有我自己不知道!現在你又要我說實話,好極了,我沒有實話要告訴你,沒有!”
裡德爾感覺到斯内普放在自己肩膀上的受猛地抓緊了。
“所以……”斯内普微微俯下身,湊近他耳邊輕聲說道,“你現在知道了?”
“……”
“你父親是誰?”
“……”
“告訴我,你父親是誰?”
“神秘人,伏地魔,黑魔王。”裡德爾冷笑着擡起頭,迎上了斯内普的目光。
“湯姆·裡德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