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輕飄飄的警告還不足以遏制裡德爾繼續思考這個咒語的熱情。他平靜地遵守了斯内普不許他告訴其他人的要求,轉而去找了亨特。
“毒蛇的味道。”亨特十分反感那條煙霧形成的大蛇,“離我遠一點。你以前試的時候怎麼沒成功?”
“我不知道。而且我昨晚又試過其他咒語,沒有一個成功的。”裡德爾漫不經心地轉着自己的魔杖,“這算是蛇的魔法嗎?”
“如果是的話,你應該用蛇的方式思考。”亨特甩了甩尾巴。
“怎麼思考?”
“拜托了,我們可沒有手,我們的行為方式比你們人類要簡單太多了。你既然能明白難的,為什麼想不通簡單的?”
“你的意思是,這些咒語必須要和蛇有關?比如這個是……”
“蛇毒——順便說一句,我讨厭毒蛇——我們還能有什麼方法呢?毒,尖牙,還有身體。”
“我又不是蛇,我怎麼按你的方法思考?”
“你以前和我也差不多了,隻不過是和人待太久了。”
“可是我該怎麼辦?”
“這是那根小木棍的問題——那條毒蛇是小木棍變出來的。”
裡德爾将魔杖湊近眼前仔細觀察,在陽光的照耀下,魔杖表面隐約浮現着一層暗紅的色澤。
“問題在我,我還沒學會怎麼和這根小木棍溝通。”
接下來的幾天,裡德爾暫時将魔咒的問題放在一邊,開始絞盡腦汁勸說斯内普答應亨特繼續在蜘蛛尾巷度過一個暑假。
“先生?”
“什麼事?”
“這個暑假……”
“如果你要帶着那條畜生,那就别想進我的房子。”
“它不咬人的。”裡德爾無力地辯解道,“它隻是一條普通的蛇,它和薩拉查不一樣。”
“如果你還想被當作正常人的話,最好别再提起那個怪物。”
“薩拉查不是……”
“你樂意找什麼東西當朋友是你的事,但我希望你能在什麼時候意識到自己是正常人。”
“我當然知道自己是正常人。”
“是嗎?我可不認為正常人會把那麼惡心的畜生當寵物。”
“亨特是我朋友,先生。”裡德爾第無數次解釋起這件事,即使他清楚斯内普根本聽不進去,“說不定神秘人也會呢?我的蛇佬腔不也是源自他嗎?”
在裡德爾看來,這不過是一句無心的反駁——至少這還能表明自己已經在被迫接受現實後逐漸冷靜下來了——但斯内普卻罕見地遲疑了。
“你見過他了,是嗎?”
“什麼?誰?”
“神秘人,在密室裡。”
裡德爾也不确定那個十六歲的青年的記憶到底能不能算得上是神秘人。
“……算是吧。”
“他和你說什麼了?”
“他要我保護他的日記本。”
“不是說這個。”斯内普又顯得很不耐煩,“其他的,說什麼了?”
“其他的?”
“比如,你和他提到我沒有?”
“提到了。他問過我的監護人是誰。”
裡德爾注意到斯内普緊緊抓住了桌子。
“他說什麼?關于我的。”
“關于您?他不認識您,先生。”裡德爾有些詫異,“隻是金妮寫日記的時候似乎提到過您,他隻知道您是個很差勁的老師……哦,對不起,先生。”
斯内松盯着裡德爾看了好一會兒,這才松開了抓着桌子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