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暑假餘下的時間裡,蜘蛛尾巷的氣氛有了微妙的變化。
斯内普不再繼續限制裡德爾的自由,但裡德爾不僅不再像一開始那樣渴望出去,反而大部分時間都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極少出門,甚至很少說話,以至于托托幾乎成了這裡唯一的聲源。
距離假期結束前的最後一天早上,斯内普突然将裡德爾從房間裡叫了出來。
“收拾好你的東西,跟我走。”
裡德爾剛從完全黑暗的房間裡走出來,正眯着眼睛慢慢适應客廳裡的光線,卻猝不及防地聽到了這句話。
“去哪?明天就要開學了。”
“正因為如此,鑒于你上學期在開學時犯下的愚蠢的錯誤,我有必要采取一點措施以保證你能準時用正常的方式到學校來。”斯内普不緊不慢地說道,“今天晚上你會住在破釜酒吧,我相信那裡已經離車站足夠近了,如果我沒有在明天的開學晚宴上按時看到你,那麼你就沒有再來學校的必要了。現在,快點去收拾東西,我在外面等你。”
其實裡德爾早就把東西都裝好了,眼下除了要給那本會咬人的書多固定一條皮帶之外,沒有什麼其他需要準備的了。
裡德爾将箱子蓋好,又讓亨特纏在自己身上,便匆匆地拉着箱子跑了出去。
“管好那條畜生,要是它吓到或是傷到了什麼人,你以後就不會再見到它了。”斯内普厭惡地看了看裡德爾衣領處的蛇頭,伸手抓住了他的肩膀。
兩人站在翻倒巷和對角巷交接的陰暗拐角處,裡德爾努力去忽視亨特在他的衣服裡大聲抱怨剛才不愉快的窒息感。
斯内普從口袋裡拿出幾個錢币扔給他。
“這些足夠你住一晚上了——知道破釜酒吧在哪嗎?”
“不知道。”裡德爾很老實地說道。
“不知道就自己去問路。”
“您不能帶我去嗎?”
“我還有事。”斯内普生硬地拒絕了他的請求,“聽着,我要你找到破釜酒吧之後老老實實地住下,明天準時上火車,最好不要讓我知道你偷着跑去了其他的什麼地方。”
“可是我……好吧,明天見,先生。”
看着斯内普頭也不回地朝翻倒巷走去的背影,裡德爾隻得悻悻地收回了沒說完的話。
他拖着箱子走在對角巷的街道上,随即意識到這是自己第一次有機會在不受任何限制的情況下好好見識這個奇妙的地方。
在這一認知鼓舞下,裡德爾沒有急于去找破釜酒吧,而是拖着自己的箱子,順着道理慢慢地往前走,打量着街道兩旁的店鋪和櫥窗。
麗痕書店的店員陰沉着臉色,大聲咒罵那些正在互相撕咬彼此的書;奧利凡德魔杖店裡似乎迎來了一位挑剔的客人,店鋪的門窗全都被炸得七零八碎;咿啦貓頭鷹商店門口,一個中年男巫正捧着被咬得流血的手和店員争論賠償問題;魁地奇精品店裡一如既往地爆滿,就連門口都擠滿了激動的人群。
裡德爾數次試圖從人群中擠過去都沒能成功,無奈之下,他隻好拖着箱子朝道路另一邊走去。
“湯姆?”就在裡德爾轉過身的那一刻,聽到身後有人在叫自己。
裡德爾回過頭,一張熟悉的面孔出現在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