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裡德爾每天晚上都咬着牙強迫自己入睡，第二天早上又疲憊不已地從床上爬起來，然後默不作聲地從德拉科始終拉攏的幔帳旁走開。

但是令裡德爾驚訝的是，德拉科以胳膊受傷為借口不去上課這件事在斯萊特林居然大部分人都信以為真，尤其以潘西為首，每天都對着德拉科噓寒問暖。

似乎隻有他、克拉布以及高爾才知道德拉科隻是在裝病。

直到星期四早上，裡德爾忍不住又提醒了一次。

“德拉科，你今天還不去上課嗎？”

“不去。”

“今天早上是斯内普教授的課。”

德拉科似乎思考了一下，但最後隻是懶洋洋地翻了個身。

“你們先去，我睡醒就來。”

當裡德爾無精打采地來到地下教室，就近坐在了哈利身邊。

今天他們要制作的是一種縮身藥水。得益于斯内普暑假期間對他的強制，裡德爾即使不翻開課本也記得制作方式。

“集中注意力，開始處理你們的材料。”斯内普說道。

裡德爾打了個哈欠，将面前的雛菊根拉過來。

“給我一把刀，哈利。”

他草草地将雛菊根切段，又抓過幾條毛蟲，飛快地切了片。

哈利和羅恩剛對着課本挑出了需要的材料，轉頭卻看到裡德爾已經剝好了一顆無花果，并且将一部分材料扔進了坩埚。

赫敏的材料正處理到一半，聽到羅恩驚訝的聲音後也看了過來。

“你怎麼這麼熟練？”

裡德爾苦着臉将幾滴螞蟥汁滴進坩埚裡，然後向後靠在椅子上。

“想想我假期和誰待在一起——沒必要切那麼整齊的，羅恩。”

羅恩正仔細地将自己的雛菊根切成長短一緻的小段，他看了裡德爾一眼，随即卻迅速低下了頭。

“怎麼……”

“你的課本呢，裡德爾？”

斯内普的聲音從裡德爾身後響起。

“忘記帶了，教授，但我記得制作步驟。”

這不能怪我。裡德爾心想。

這幾天他頭疼的頻率越來越高，不止是在上課時已經好幾次渾渾噩噩地出門時忘記帶書包了。

斯内普看了看他的坩埚，似乎想從中挑出什麼毛病。

“你的水平遠遠不夠支持你用這種速度配制魔藥，遠遠不夠，你現在應該做的是仔細檢查每一種材料準備和每一次制作步驟，而不是……”

“我檢查過了，教授，我……”

“安靜。”斯内普喝止了他沒說完的話，“既然你的魔藥制作已經差不多快要結束了，那麼現在就去我的辦公室，做些你該做的事情。”

裡德爾知道斯内普指的是什麼，但他此刻隻想好好地坐在這裡，閉上眼睛休息。

“我……”

“立刻。”

裡德爾忍不住想要反駁，但他知道此刻在課堂上當面反駁斯内普隻會起到反作用。

在走廊裡，他看到德拉科正懶懶散散地從樓梯上下來，用一根帶子吊着纏滿繃帶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