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蜂蜜公爵似乎被霍格沃茲所有的學生都列入了必去地的名單，裡德爾覺得自己已經盡可能待在角落裡了，但還是不可避免地擋了路。

“喂，讓一下好嗎？”

“你擋住我拿軟糖了！”

“你可以去别的地方嗎？”

最後，裡德爾費力地擠開人群，找到正在往書包裡裝糖果的德拉科。

“湯姆？要吃什麼，随便拿。”

裡德爾看都沒看貨架上那些五顔六色的糖果一眼。

“不了，我不愛吃糖——這裡人太多了，我要去其他地方走走。”

“随便你。”

離開蜂蜜公爵後，裡德爾漫無目的地在霍格莫德的街道上閑逛。

他在佐科笑話店裡遇到了韋斯萊家的雙胞胎兄弟，弗雷德熱情地給他展示了剛買到的惡作劇臭彈。

“如果你肯把它放在馬爾福那個小畜生的被子裡，我們就把這些全部送給你。”喬治說道。

裡德爾花了好長一段時間待在郵局裡，看着屋子裡那些蹲在架子上的貓頭鷹。足有兩百多隻，每隻都标着顔色代碼。

“加急信件總是貴一些。”一個正在給貓頭鷹喂食的男巫向裡德爾解釋道，“但你如果不在乎信件什麼時候到，這裡也有些便宜的家夥。”

他用手一指，架子邊緣蹲着幾隻看起來有氣無力的貓頭鷹，其中一隻的羽毛都快掉光了。

離開郵局時，外面的風變得更加猛烈。裡德爾決定不再去和其他人會合，而是獨自走回燃燒着溫暖火爐的城堡。

當他再次走過三把掃帚酒吧時，卻意外地看到剛才那個乞丐還站在酒吧門口，那隻明亮的眼睛正透過亂糟糟的頭發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裡德爾皺了皺眉頭，不自覺地放慢了腳步。

這種被審視的感覺，他以前隻在面對鄧布利多時才會有。

短暫猶豫片刻後，裡德爾慢慢地向乞丐走去。為保險起見，他将魔杖拿在了手裡。

“喂，你……”

話音未落，下一秒，那乞丐搶先上前一步，一隻手死死抓住了裡德爾的肩膀，同時嘴裡發出一陣奇怪的聲音，一連幾次後裡德爾才勉強聽清了那是一句語速極快的話。

“他們會殺死你……他們會殺死你……”

搭在裡德爾肩膀上的那隻骨瘦如柴的手此刻卻爆發出了驚人的力量，數次掙脫未果後，裡德爾将魔杖對準了乞丐的手。

一道強光閃過，乞丐的手背上立刻出現了幾道深深的傷口，鮮血流淌，但抓在裡德爾肩膀上的力道卻沒有絲毫放松。

“他們會殺死你……他們會殺死你……”

乞丐的語速越來越快，裡德爾已經聽不清那句話了。

“喂！你怎麼還在這裡！”

正在裡德爾準備不計後果地用其他咒語時，酒吧的門打開了，那個壯漢出現在門口，一把抓住了乞丐的胳膊。

“快點走！”

在被壯漢拖走的前一秒，乞丐拼盡全力撲到了裡德爾的耳邊，用那粗啞至極的聲音留下了最後一句話。

————

萬聖節的禮堂裡裝飾了成百上千個點了蠟燭的巨大南瓜，一大群飛來飛去的活蝙蝠，還有無數燃着火苗的橘色橫幅飄蕩在醞釀着風暴的天花闆上。

食物異常豐盛，但裡德爾隻是盯着自己的盤子，手裡無意識地把玩着叉子，對豐盛的晚餐提不起什麼興趣。

“你怎麼回事？”德拉科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就算是攝魂怪也不會讓你難受這麼久吧？”

“我沒事，我不餓。”裡德爾撒謊道，随即擡頭看向教工餐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