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德爾帶着亨特來到門外,坐在門口的石頭台階上看着它。
“我不能離開城堡,你得自己回森林去。”裡德爾說道,“你認得方向的,對吧?小心别讓森林裡的動物傷到你。”
亨特在箱子裡憋了兩個多月,也異常想念禁林的自由,和裡德爾最後說了幾句話後便迫不及待地朝着禁林的方向去了。
裡德爾在台階上坐着沒動,直到看着亨特的身影逐漸消失在草叢之中,他這才擡手用袖子抹了抹臉上已經幹涸的水和血迹,靜靜地看着陽光下的草坪在微風中波動的樣子,在腦海中一遍遍梳理自己幾次聽到的破碎的消息。
“湯姆?”不知過了多久,裡德爾聽到有人在叫自己。
他回過頭,哈利和羅恩正站在他身後。
“很抱歉,湯姆,我知道你是想幫我……”哈利有些愧疚地看着他的頭。
裡德爾搖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他确實沒事,在被杯子砸中的那一刻也許有些憤怒或委屈,但當他開始思考問題的時候,這些情緒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他總覺得自己似乎漏掉了什麼重要細節,但他卻始終抓不住那到底是什麼。
布萊克在學校裡,布萊克是黑魔王的人,布萊克殺了自己的朋友小矮星彼得,布萊克越獄來殺哈利,布萊克和盧平曾是朋友,布萊克和哈利的父親也曾是朋友……
“你待在這裡幹什麼?”冷冰冰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路。
“思考該如何給您的杯子道歉。”裡德爾沒回頭,他太熟悉這個聲音了。
短暫的沉默。
“過來。”
“您找到用來砸我的新杯子了嗎?”原本已經被壓在心底的情緒似乎又有了冒頭的趨勢。
斯内普沒說話,繞到了裡德爾面前。
裡德爾像是被他的目光蟄到了似的,向後躲了躲,又把頭發向下拽了拽。
“别遮了。”
“擋着您瞄準了嗎,教授?”
又是一陣長長的沉默。
“趕快回去。”最後,斯内普硬邦邦地扔下一句話,将一個灰色的小瓶子塞進他手裡,随後大步離開了。
裡德爾打開瓶塞,嗅了嗅瓶子裡的東西。
他認得這個瓶子,也認得這個味道。
是白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