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幹什麼?”
凱特——現在整個學院裡似乎也隻有凱特還會和他說話了——抱着一個大盒子坐在裡德爾旁邊,好奇地看着他擺弄桌上的羊皮紙。
“這些是必須認真寫完的,斯内普的魔藥論文和麥格的變形術作業。”裡德爾指着桌上的東西告訴她,“中間部分是可以糊弄過去的,魔咒課和草藥學的作業;旁邊這些是可以不寫的,魔法史,還有天文學;至于這個——”
裡德爾拿起最後一份羊皮紙看了看,接着直接将它扔進了壁爐的火焰中。
“穆迪的黑魔法防禦術,有時間我也不會寫的。”
“原來你在這裡約會,湯姆。”
德拉科拖着長腔說話的聲音從門口傳來,裡德爾沒有回頭。
“一邊去。”他兇巴巴地瞪了凱特一眼,凱特下意識地想站起來,但是被裡德爾給按在了原處。
“那邊的空椅子多的是,德拉科。”
德拉科撇了撇嘴。
“馬上就是舞會了,我們可憐的湯姆連個舞伴都沒找到——我聽說有人邀請格蘭芬多的那個大闆牙泥巴種了,不會是你吧,湯姆?”
裡德爾站了起來。
“還想打一架嗎,德拉科?斯内普教授可不在這裡給你撐腰。”
克拉布和高爾立刻圍了上來,但兩人顯然還記得不久前的那次沖突,因此誰也沒敢率先動手。
德拉科臉上露出了譏諷的笑容。
“得了吧,湯姆,那泥巴種也不在這裡,你逞英雄又能給誰看呢?”
“我會和湯姆一起去舞會的。”
凱特說話的聲音很小,但足以讓在場的幾個人聽清楚。
德拉科的目光立刻轉移到了凱特身上。
“和他一起去?”德拉科怪聲怪氣地模仿凱特的語氣,“湯姆,被泥巴種拒絕之後選了三年級的小朋友?你準備穿什麼衣服和小朋友一起去舞會?睡衣?”
沒等裡德爾開口,凱特再次搶先一步說話了。
“湯姆有禮服。”她将手裡的大盒子放在桌子上,打開,裡面是一件深藍色的禮服長袍,“他自己挑的,今天剛剛送到。”
德拉科傲慢的笑容僵了一刻,裡德爾知道對方是在找借口發起下一次嘲諷——但他已經忍無可忍了。
裡德爾抓起桌上的墨水瓶,朝着克拉布和高爾扔了過去。墨水瓶在地上摔碎了,高爾的鞋上也被濺上了一大團墨水。
玻璃碎裂的聲音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力,原本吵吵嚷嚷的公共休息室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朝他們的方向看了過來。
德拉科率先掏出了自己的魔杖。
“喂,你幹什麼!”
裡德爾從地上撿起了一塊墨水瓶的碎片,放到鼻子前晃了晃。
“看到了嗎?”他壓低聲音對德拉科說,“這是我最後一次容忍你,再有下次——我就算沒有魔杖,也要用這個切掉你的舌頭。”
德拉科後退了一步,似乎被他的表情吓到了。
幾秒鐘後,公共休息室裡重新響起了喧鬧的聲音,裡德爾拽着凱特坐回了原本的位置,不再理會德拉科,任由他一聲不吭地帶着克拉布和高爾離開。
“你從哪裡弄來的衣服?”
“我爸爸的。”凱特的表情看起來格外興奮,“我答應凱拉給她多拍點舞會的照片,她就幫我把爸爸的禮服偷了出來——你要不要試試看?我爸爸比你要高一點……”
她将衣服拿了出來,塞到裡德爾懷裡——深藍色的長袍領口有深灰色的絨毛滾邊,但做工并不算精緻,袖口被磨得有點褪色。
裡德爾想拒絕,但凱特不由分說地将衣服披在了他身上。
“說真的,湯姆,你不應該找不到舞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