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會還在繼續，古怪姐妹彈奏的曲子換了一首又一首，陸陸續續有人離開舞場，也不斷有人重新加入。

很快，有人注意到了凱特手裡的相機，不斷有人過來請幫忙拍照，凱特離開座位是時間越來越長——直到現在，裡德爾已經有半個小時沒見到她了。

他打了個哈欠，意識到自己今晚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最後看了看舞場的方向——人太多了，沒有看到赫敏和克魯姆——接着就轉頭向大門走去。

裡德爾站在門廳裡，狠狠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

“湯姆！”

哈利和羅恩從後面追了上來，三人一起走下台階時，能聽到噴泉嘩嘩的水聲，他們順着一條曲折小徑在花園中穿行，盡量往人少的方向走。

不得不說，這裡的空氣比禮堂裡的舒服多了。

拐過一個巨大的石雕像時，他們聽到了一陣不和諧的聲音。

“……不明白為什麼要這樣大驚小怪，伊戈爾。”

“西弗勒斯，你不能假裝這一切沒有發生！”卡卡洛夫的聲音聽上去惶恐而沙啞，好像生怕被人聽見似的，“幾個月來，它變得越來越明顯了。我現在非常擔心，我不能否認——”

“那就逃跑吧，”斯内普的聲音不耐煩地說，“逃跑吧——我會為你開脫的。但是我想留在霍格沃茨——”

斯内普和卡卡洛夫轉過一個彎。斯内普手裡拿着魔杖，把玫瑰花叢向兩邊轟開。他闆着臉，表情很難看。許多花叢裡傳出尖叫聲，幾個黑乎乎的身影從裡面蹿了出來。

“拉文克勞扣去十分，福西特！”斯内普兇狠地說——一個女生從他身邊跑過，“赫奇帕奇也扣去十分，斯特賓斯！”又一個男生追着那女生而去。

“還有你們三個在做什麼？”他一眼瞥見裡德爾三人在前面的小徑上，問道。

裡德爾目不轉睛地盯着卡卡洛夫，看到他不安地伸手去摸他的山羊胡子，然後又把胡須纏在手指上。

“我們在散步。”羅恩不客氣地對斯内普說，“這并不犯法吧？”

“那就接着散步吧！”斯内普氣呼呼地嚷道，然後大步流星地從他們身邊走過，長長的黑袍在身後飄蕩。卡卡洛夫也跟着斯内普匆匆走開了。

“卡卡洛夫幹嗎憂心忡忡的？”羅恩小聲問。

“他和斯内普什麼時候開始互相用教名稱呼了？”哈利慢慢地說。

裡德爾盯着斯内普離開的方向，沒有繼續跟着哈利和羅恩往前走。

他當然知道斯内普和卡卡洛夫為什麼會互相熟悉——實際上，正是因為他知道，所以才覺得有些不安。

根據穆迪的描述，卡卡洛夫是個陰險的牆頭草，不折不扣的混蛋——無論對哪邊來說都是——還很有可能就是把哈利的名字扔進火焰杯的人，更重要的是，他是個……

裡德爾搖搖頭，想把那個詞從腦袋裡甩出去，可惜失敗了。

但斯内普和卡卡洛夫相處的方式看起來的确不像是劃清界限的樣子，反而……

裡德爾想阻止自己繼續胡思亂想，但大腦卻像個高速運轉的引擎似的帶着他的思維飛跑起來。

哈利和羅恩往前走了兩步，注意到裡德爾沒有跟上來。

“湯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