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他明明就是想和她玩,卻換來她的呵斥,後面他還摔倒了。再見她,和她一起玩滑闆,她又摔了。等再次見面,她又跟沒見過他似的。那還是他第一次吃到酥心糖,特别香,他後面經常讓餘媽媽買來吃。
國慶轉眼就要結束了,多米和多逸也啟程回了D市,剛下車走近巷子裡,就看到家門口仰首期盼的王女士,一看到他們,王女士就跑過來一把抓過多米的背包,“來,重,媽媽幫你拿,這幾天在小姨家玩得開心嗎?媽媽蒸了螃蟹,快點來吃。”就這一小段路,王女士眉開眼笑地說了一路。
多米疾步走到前面,“媽媽,我要去上廁所。”說完一溜煙就進了家門。
“欸!這丫頭!”王女士無奈地看着前面。
“我們玩得挺好的。老媽,我先洗澡去。”多逸一進家門,就提着行李進了房間。
“好,你行李先放着,等會媽媽幫你收拾。”王女士在房門口樂呵呵地看着自家兒子,忽然神色一變,又一拍手,“呀!粥忘記先盛出來涼會了,剛煮好的。”她趕忙轉身邊嘟囔邊走進廚房,還不忘回頭沖着廁所高喊:“多米!多米!你先來吃飯。”
飯桌上,多米掰着螃蟹,吃得滿手是油,咬着螃蟹腿嘎吱響,擡頭看王女士,“他這幾天沒幹嘛吧?”
王女士将挖好的螃蟹肉放到多米碗裡,嘟囔着:“還能幹嘛,就偶爾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跟我們深仇大恨似的。可算出去工作了。”
多米聽着,寥寥幾句,她就明白這些天家裡是個什麼狀況了。心裡一沉,但是她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隻能作津津有味狀,故作輕松地回到:“是啊,接下來就清淨了。”
晚上多米在屋裡頭和丹丹通話,她在看整理着書包,明天的科目挺多,要帶的書籍挺多的,這小書包一放多了書,就鼓鼓囊囊,抽繩都快拉不上了。多米用力拉緊抽繩,一邊斜瞥了眼架在桌子上面的手機,“丹丹,你在幹嘛?”
那頭的丹丹剛結束假期旅遊,正在吧唧着吃蘋果,“沒幹嘛,哎呀,明天就要上學了,難受啊!我跟你說,我這幾天玩,晚上回到酒店還要趕作業。”
“勞逸結合嘛,你作業完成得如何了?”多米将沉重的書包放到一旁,又轉頭拿出袋子裝書,偶爾抽空擡頭看看手機裡的丹丹。
丹丹正躺在床上,臉怼到屏幕前,“還能如何,勉強吧。多米,你在你小姨家玩得開心嗎?我怎麼每次給你打電話你都沒接,你在忙什麼?”說着她就在床上一躍而起,撅着嘴巴問。
多米将手機拿到面前,“沒幹嘛啊,我都在睡覺,睡過去的。我作業也完成得一般般,哎~我不想當語文課代表,如何跟老師說啊?我這個樣子當不了表率啊。”
那頭的丹丹聞言皺起眉毛,大歎一口氣,“哎呀!我也是,本來成績就不算特别拔尖,上了高中後感覺東西更難了,你說到時候月考我們倆個考得稀巴爛,不就尴尬了?”
倆個人都一陣無言,丹丹下床走到一旁,不知道在翻騰什麼,一會的功夫就眉飛鳳舞地湊到屏幕前,提着一樣東西怼到屏幕前,“登登!看!多米,我給你帶的特産,鮮花餅,明天我帶給你試試。”
倆人又是聊到要睡覺才關手機。
秋天快到了,晚上有點兒微涼,多米搓了搓手臂轉身就要爬上床,這時王女士睡外面,她正半躺着看手機。
“你要睡覺了?”王女士看到多米收拾完要上來睡覺了,也放下手機躺下準備睡覺。
這邊多米小心翼翼地要越過她,沒想到被單太光滑,她一個趔趄就腳滑摔了下來。
摔下來的那一刻,多米腦袋空白了一下,時間仿佛定格住了,她内心一陣慌亂:完了,保護頭、呃、脊椎,來不及了……随着一陣心悸,她往後倒,重重摔了下來。
王女士一個驚坐起,趕緊下床拉起多米,焦急問道:“摔到沒?摔到哪了沒?”
此時多米還在驚愕中,呆呆回答着:“沒事沒事,我沒摔到哪。”
家裡這張床在當地叫“門床”,距地得有70cm。
王女士還在拉着多米轉身,緊鎖着眉頭低頭掃視着她身上。“真的沒摔到?你摔到哪裡要和我說,别擔心被我說。”
“沒有!真的沒有摔到。”話雖這麼說,其實多米心裡一陣後怕,剛才後仰的瞬間,她真的以為自己要摔到後腦勺了,有想着要補救卻不知道要怎麼做,身體都僵住了,隻能依靠條件反射,無力感籠罩了她,這樣想着人就已經着地了。
“沒事就好,你現在沒事,要是明天有事得和我說哦。有的時候摔到,當下沒覺得什麼,以後就有問題了。幸虧剛才有蚊帳兜着你,緩沖了一下。”王女士還在絮絮叨叨說着,單手托着臉頰,微蹙眉,忽然眉毛舒展開來,噗呲笑出來,“真是奇了怪了,你從小到大就沒從這上面摔下來過,怎麼現在大個了,反而還摔了。”
……
然後又一臉嚴肅地對多米叮囑:“明天身上哪裡酸還是痛,就得告訴我,找藥酒擦擦。”
“知道啦知道啦,睡覺。”多米急忙爬上床。
王女士在後面緊盯着,要給她搭把手還被拒絕了,搖搖頭暗想:嘿!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