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丹輕哼,老神氣了:“這你沒我懂了吧?”她放下小玩偶,拉着多米走進店,穿梭在琳琅滿目的貨架間,大眼睛骨碌轉環視着周圍,“她說不定不缺關于小提琴的東西,你不要送她喜歡的東西,呃,就是,像我,上次喜歡那明星,你記得不?”
忽如其來的提問讓多米二丈摸不着頭腦,她躊躇道:“你換過的有點兒多,所以……”
“欸!這不重要。”丹丹甩甩手,随手拿起一個擺件給多米,接着說:“就是當時我老媽買那個明星的海報給我,但是我并沒有很喜歡,我會自己去淘最心水的,别人不知道關于那樣東西我最喜歡的是什麼。”
“在愛好上踩雷。”多米點頭,“那我送别的,你覺得這個鳳冠積木如何?效果看起來很漂亮。”
“這超麻煩,你表妹會喜歡嗎?”丹丹蹙眉看着那一大盒子,嫌棄地瞥了眼多米,“你就完全不喜歡拼東西。”
“喜歡的,我看她房間有不少積木擺件呢,這種類型的她沒有。”
“多米!看!這裡的吧唧,我要買!”那頭一聲驚呼聲響起,丹丹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跑那裡去了,正對着那邊的谷子犯花癡。
看這架勢,多米就知道自己攔不住,她走過去看了眼。
丹丹激動地跺了下腳,“怎麼樣怎麼樣?”
“這個柄圖好看,你要收藏起來還是紮包上?”多米問。
丹丹拎起自己的包展示,“這還不到收藏的級别,就紮這上面。”她輕輕晃了晃多米的手,撒嬌道:“你幫我紮,我都不知道怎麼弄,就沒你弄得好看。”
“好。”多米回道。
等倆人逛完出來,已經下午倆點了,雙雙餓得前胸貼後背,趕緊一頭紮進麻辣燙店裡挑選食材。
丹丹選好後入座,,娴熟掏出手機點奶茶。見多米過來,頭也不擡說:“你離門口近,等會外賣過來你去拿。”
“行,奶茶麼?”多米攤坐靠着椅子,剛才她就腳酸到想直接大庭廣衆之下蹲下來了。
“嗯,我請你,别還我!你還真是大手筆,幾乎把所有的錢都拿來買禮物了。”丹丹撐着下巴看着她,提議道:“等會我們就去寄,你跟你表妹說一聲。”
多米拿出手機發短信,丹丹頓住,“你沒加她嗎?”
發送完短信多米擡眸道,“沒有,手機号碼是之前有一次我小姨托我買這邊的綠豆餅寄到她學校給她才知道的,然後有事就一直用手機号碼溝通了。”
“那樣費錢,你順便問她号多少,你加她啊。”丹丹不由得替多米省了起來。
多米照辦,那邊很快發來一串數字,她複制切換去添加,搜索跳出來的頭像卻是個大叔,多米瞧着疑惑颦眉,“咦?這看着不像她,看簡介也不像啊。”
丹丹已經湊過來了,“呀!這看着就不是她,你數字輸錯了吧?”她一把拿過手機一番察看,“沒錯吖,可能她輸錯了?你截圖給她問問看。”
等琳琳再次發來新信息,多米看完瞬間茫然道:“和上次一樣的數字,她說那不是她,但是她沒輸錯數字。”說話間她不死心又重新搜索了幾次,結果一樣。
“這是咋回事?你再問問她。”丹丹也迷茫了。
“她說她也不知道,她在忙呢,有時間再加她吧。”熱滾滾的麻辣燙端了上來,多米收起手機,抽出紙巾擦桌子,又劈開竹筷,相互擦了擦去木屑,遞給丹丹邊說:“系統出錯了吧,那次再說。”
丹丹聞言心裡有個猜測,她沒說什麼,點點頭,接過筷子吃飯。
吃完飯多米告别丹丹,想了想去了樂社。
樂社提供樂器,可以申請帶回家練,但是揚琴很大一個,搬起來麻煩,多米沒搬回家過,再說,家裡環境也不适合。
踏進樂社,多米熟門熟路到一間房間裡面,在牆上挂着的表格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擡腕看了眼時間,記在一旁。
練琴先調音,窗外的鳥雀躍在枝頭間,不知不覺,她調到滿意了,站起來到一旁的架子上面翻找,打算練上次卡瓶頸的那一章。
這裡不止她一個人來,譜架上一堆樂譜,不知道那樂譜到哪了,多米點亮手機在群裡問了句,有人冒泡說樂隊大合奏練習的時候放在了排練室裡。
多米走到排練室那邊,排練室是最大的一個廳,她在角落找到了那樂譜,随手翻開看了眼,裡面夾着便簽,是前一個人做的筆記麼?怎麼忘記帶走了。
多米練習的時候也會有需要做點筆記的時候,但是這譜子不是私人的,大家默認不會在上面塗畫,她都是拍照在照片上做筆記。
她邊走邊看,驚奇發現,這個筆記剛好解答了上次她煩惱的問題,還真是意外之喜。
路過走廊上排列的一個個房間,那些房間裡傳出隐隐約約的音樂聲,經過一處時,多米頓住腳步,側耳細聽,這是?這不就是她要來練習的這一章?
鋼琴聲悠揚,多米拿起那個便簽,配合着琴聲琢磨。她靜靜待在門口思考,忽然鋼琴聲戛然而止,裡面傳來動靜,多米舔了下幹裂的嘴唇,攥着樂譜,她在想要不邀請裡面的人和她合奏一曲。
門口打開,多米微瞪雙眼,“學霸,你怎麼在這?”
“我平時沒事也來這裡練琴。”趙景駿回着,他不動聲色看向她手裡的便簽。
“這樣啊,你現在有空嗎?我剛聽到你彈的曲子和我等會要彈的一樣,可以和我合奏一曲嗎?”多米搬出她想好的話。
趙景駿幹脆點頭,“當然可以啊,但是我出來想倒杯水喝,你喝嗎?”他從她幹裂的嘴唇上挪開視線,話畢,向前面飲水機走去。
“好啊。”多米跟在一旁,“學霸你什麼時候開始彈這首曲子的?我之前自己練,遇到瓶頸了,希望今天換個方式練練能有收獲。”
“就這倆天才開始練的,期末因為要放假了很閑嘛。”趙景駿彎腰接水,他先接熱水,又接了點冷水,轉身遞給多米。
多米小心翼翼接過,“謝謝。”她幾口就直接灌進去了,咬着杯沿心裡直嘀咕:誰說期末閑的?期末考了對于每晚要面對一堆知識無從下手、迫在眉睫的她來說簡直不要太忙。
趙景駿喝着水,盯着多米問:“你嘴唇不痛嗎?”他指了指自己的嘴唇示意,“這裡,流血了,怎麼不用潤唇膏?”
多米的嘴唇起皮,裂開後流血,有些許刺痛,她還時不時就咬下死皮,嘴唇皮破破爛爛的,所以經常因此被王女士揪着教訓。
“你提醒我了,等會就塗點。”多米輕描淡寫道,其實就是她沒堅持塗,懶得塗,況且她壓根就沒帶那玩意。毛絨小包包裡就塞了鑰匙、紙巾,不得不說王女士給她買東西多數時候就圖好看。
趙景駿看着她,有種被敷衍的感覺,懷疑她就沒帶。
上學的時候他就經常看到她嘴唇裂開流血,丹丹邊囔囔着她太埋汰了,邊丢給她個潤唇膏,她笑嘻嘻地塗了下,絲毫不在意,下次還這樣。
在口袋裡的手摩挲着潤唇膏,自己倒是帶了,但是這東西借她,她會介意吧?
喝完水,趙景駿幫多米将揚琴搬到鋼琴那邊,總共就那幾步距離,其實多米要自己幹的,架不住他直接挽起袖子就走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