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好多......有好多事情,攢一起了,讓我先捋捋改從哪個先開始彙報。唔......先說福利院那個監控吧,不不,要不還是先從......”
任長夏喘着氣兒的聲音,一下子打斷了她的那種錯覺。
王臻逸索性給她起了個頭:“就先從凱莉·奧瑪麗律師為什麼會從呂議員律師團退出開始說起吧。”
“好的,老大。”任長夏從善如流,“我之前翻遍了那位凱莉·奧瑪麗律師的生平和履曆,都沒有找到任何能讓她從炙手可熱的大律師團退出的原因,直到我在調查她的親友關系時,發現了這個人——艾薇·格林。”
“兩人從小便認識,與其說是摯友,倒不如說是對手,在法學院的時候兩人排名不是這個第一,就是那個第一。畢業以後兩人雖然都是律師,不過,行事風格完全相反。我詢問了兩人實習期間所在的這家事務所的帶教,她都覺得兩人勢同水火,一個極度理性,一個卻過于感性。”
“凱莉·奧瑪麗是理性的那個?”
“沒錯。”任長夏打了個響指,轉述着記憶中那位帶教律師之前同她說過的内容。
“你知道的,做我們這一行的,很多時候都必須帶上假面,在地獄裡同魔鬼周旋。
有些人,走得遠了,就很容易忘了自己剛開始時候的初衷,忘了摘下面具,讓它同皮肉長在了一起于是也變成了怪物。
可艾薇·格林她不一樣......
那個時候,她剛好接手了一個案子,我也翻閱過那些相關的資料,檢方對被告的指控确實存在很大的漏洞。而當時所有的輿論都一邊倒向檢方,要求嚴懲被告。孤立無援的被告,一邊倒的局勢,存在漏洞的罪證.…..
她給予了她的當事人充分的信任,最後還是選擇為什其做了無罪辯護,當然也成功了。
不過,她在半年前似乎又發現了一些能夠将之前檢方那塊遺漏的拼圖重新對上的證據,這讓她很是懊惱自責。因為當初的那個人确實如檢方指控那般,甚至還要更為十惡不赦。
艾薇來找我的時候,我安慰了她很久。她是個善良的孩子,對案件當事人和受害者們都懷有着深切的同情,這是很珍貴的品質。
我也同她說過很多遍,如果沒有辦法平衡好這種情感與職業之間的關系,它随時也可能會變成不知何時刺向自己的那把尖刀。
可是啊,她還太年輕了。我想着她撞了南牆就會知道痛了,可沒成想.…..
最後一次她和我通話的時候,我就有種不太好的預感,我想再仔細問問,她卻又不肯多說,隻告訴我說事情已經解決了。
我記得,在挂斷那通電話前,她最後同我說的是:“謝謝老師,您說的我都明白。但,我與我周旋久,甯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