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怡心閣守株待兔前,肖恒先去了一趟蘇荷。
當時姚遠正在接待貴客,他便自己先去了專屬廂房,讓人上了酒和小菜,獨飲起來。
興許是丁娴幾天沒來,廂房裡沒有一絲屬于她的氣息,想到那丫頭甯願與李逸瞎混也不來找自己,肖恒是氣惱的把酒杯裡的酒一飲而盡。
聽聞肖恒來了,姚遠趕緊跑去找他,看見他情緒低落的獨自飲酒,姚遠隻覺得自己可能真的弄巧成拙,做錯事了。
“怎麼了這是,怎麼自己一人喝悶酒?”姚遠一改往日騷包的調笑,問得那叫一個小心翼翼。
肖恒心思混亂,沒有察覺姚遠的異常,他又給自己的酒杯滿上,說出心中猜疑:“我覺得丁娴那丫頭在躲我。”
姚遠倒吸一口涼氣,讪讪一笑:“會不會是你多慮了,可能那丫頭是真的忙……”
肖恒自嘲一笑:“是啊,她現在是每天都忙着跟李逸一起到處玩。”
明明說好有空就找自己喝茶吃飯的,結果呢,小騙子。
聽見這話,姚遠是坐立不安起來,他張了張嘴,終究還是一拍大腿趕緊招了:“兄弟,我坦白從寬,我可能說了些讓小娴兒對你産生誤會的話……”
其實那天丁娴前腳剛離開,姚遠後腳就琢磨出不對來,細細回想,丁娴一直好奇葉善晨跟肖恒的事,他當時是怎麼說來着?他說肖恒與葉善晨徹夜飲酒來着……
肖恒皺眉看他:“她來找過你?怎麼回事?”
惴惴不安了好些天,現在肖恒問起,姚遠隻覺得自己委屈得夠嗆,張口就是哭訴:“老肖你是不知道小娴兒這丫頭壞滴很啊!就前幾天,她跑來找我說聊天,說是想了解你在京城這些年的生活,那我就跟她實話實說了呀,反正也沒啥見不得人的事情不是?接着她又問有沒有哪個姑娘跟你聊得來,我一思索,能近你身的姑娘除了李俏不就葉善晨了嘛,那,她葉善晨再怎麼粗魯也還是個姑娘不是……”他心虛的瞟了肖恒一眼,“那,你們也确實曾經一起徹夜飲酒不是……”
沒有說謊是一回事,但主動說給丁娴知道這件事也是事實。
“你告訴丁娴我跟葉善晨徹夜飲酒?”
“嗯……”
“但是沒說那晚羅潇也在?”
這會兒姚遠是連吱都不敢吱一聲了。
肖恒閉上雙眼,隻覺得額筋抽痛,一口老血堵在胸口,當晚明明是他們三人一起徹夜飲酒,怎麼被他們拿出來調侃的時候就三人變成兩人了?這些人還把不把羅潇放在眼裡了?
“所以……我猜測小娴兒是不是誤會了你與葉善晨的關系……所以才躲着你的。”姚遠決定将功補過,幫肖恒分析丁娴的反常行為。
像肖恒這樣的直男,自然是理解不了姑娘家複雜的心思,隻見他一臉不解的問:“她誤會我與葉善晨的關系跟她躲着我有什麼關系?”
若說之前姚遠因為愧疚而惴惴不安,聽見肖恒這麼一問,心裡那點愧疚是瞬間消散的無影無蹤。
“你個榆木腦袋啊!那丫頭要不是喜歡你,她會聽見你跟葉善晨徹夜飲酒後就開始躲着你?這不明顯的人家姑娘在吃醋嗎!”
聽見姚遠說丁娴喜歡自己,肖恒的小心肝兒有一瞬間的失速和滿心的狂喜,可很快他又冷靜下來。
必須承認,就連肖恒自己也覺察出丁娴待他是不一樣的,可他不确定那一絲道不清的情愫是純粹把他當成大哥來敬重還是把他當成男人來喜歡。
正因為自己救過這丫頭的命,他更不願意她是為了所謂的報恩才待他不一樣。
以前在村裡,她總是在他身邊打轉,他很喜歡甚至享受那段時光,來到京城後,她交到了很多朋友,以前每天都會見上一面的兩人,現在好幾天見不上一面反倒成了家常便飯。
更别提李逸的出現。
李逸這人比他風趣幽默,更會逗得丁娴開心,人家會帶她遊船賞花吃喝玩樂,而他隻會送她匕首小刀。
自嘲一笑,這一對比,他可真是不解風情又無趣得很。
可丁娴到底是他除了娘和外婆頭一個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兒,他不要坐以待斃,他要找她問個清楚。
這麼一決定,他猛地站起來。
這動作可把坐在一旁的姚遠是吓得夠嗆,腿軟得差點兒就順勢跪下請罪,剛剛吼人的氣勢全無,他真怕肖恒給他一拳洩憤。
隻見肖恒看都沒看自己一眼就往門口走去,姚遠趕緊把人叫住:“老肖你去哪兒?”
肖恒回頭對他挑眉:“堵人。”
直到看不見人了,姚遠才回過味來,他大笑着拍自己大腿,拿起桌上的酒壺給自己倒上一杯,淺嘗一小口,笑得見牙不見眼的,肖恒這顆榆木腦袋總算是開竅了呀,他真替肖恒他爹高興!
“丁娴,過來。”
肖恒喚的第一聲裡有明顯的怒意,這還是他頭一次用這樣的語氣喚她,丁娴不明白那怒意因何而來,但就是忍不住的抖了抖,竟然有一絲害怕。
偏生這時候李逸還要來惹她,故意在她耳邊說:“瞧,人家堵你來了。”
心下一煩,她擡手就要打人,被李逸輕巧避開。
肖恒的聲音再次傳來,竟多了一絲請求,丁娴一愣,擡腳就要朝他走去,她怎麼舍得讓這個男人等呢?
“诶,他叫了你就乖乖過去呀?還有沒有骨氣了?”李逸嘲諷她。
“滾滾滾!”丁娴轉臉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