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幾乎都是單身狗,說什麼也不許丁娴與肖恒坐在一起。
相比姑娘們的交頭接耳,男人那邊就是不醉為龜的修羅場,李岩人菜瘾大,想當初他還放話隻要丁娴點頭年底就能請大家喝喜酒的,因此以他為首,王乾、符天磊、羅潇和梁逸恩是車輪戰向肖恒敬酒,早就聽聞肖恒千杯不醉,他們不信,今晚非得把他喝趴下。
尤其是梁逸恩這個小舅,必須給肖恒一個下馬威,想做他們梁家的孫姑爺可沒這麼簡單。
肖恒來者不拒,尤其是對梁逸恩,為了表示自己的誠意和有心照顧,他還兩杯換一杯,這可把久不久進來刷一下存在感的姚遠給急壞了,他護主心切,主動幫擋了好幾杯,可一與葉善晨對視,他又默默把酒杯放下,正所謂死道友不死貧道,與自己的安危相比,肖恒喝醉就喝醉了吧,反正有丁娴照顧,而他呢,若是被葉善晨逮到機會吃豆腐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思及此,姚遠拍了拍肖恒,用堅定的眼神表示他對肖恒酒量的信任,随後便找了借口溜出去。
肖恒本就沒打算找幫手,看姚遠有些落荒而逃的身影,他微微勾唇,改天要不要給他和葉善晨推波助瀾一下?他相信丁娴一定會非常樂意,而丁娴開心才是最重要的。
直到看見姚遠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門後,葉善晨才收回目光,失落的一歎。
“怎麼啦?”汪玲珑也收回一直在劉福生身上的目光,剛想歎氣,就發現葉善晨早她一步。
“姚遠跑了。”
李俏是四個女孩子裡年齡最小的,也是唯一一個還沒有遇上心上人的,便随口一問:“莫不是你喜歡姚遠?”
“是啊。”葉善晨也不藏着掖着,大方承認。
聞言,李俏的表情有些微妙,她一直以為像葉善晨這樣英勇善戰的女将軍會喜歡魁梧有力的男子,沒想到她喜歡的竟是姚遠這樣,嗯,斯文精明的?
與李俏同樣想法的還有汪玲珑,她好奇的問:“你為什麼會喜歡他呀?”
“因為他是第一個把我當姑娘相處的男子。”
從小在軍營裡長大的葉善晨,美則美矣,但性格強韌,戰鬥力強,别說軍營裡的人把她視為母老虎不敢輕易招惹,就是她親爹也把她當成男孩來教導,更别說羅潇跟肖恒也把她當成兄弟處,隻有姚遠,每每看見羅潇跟肖恒與她拼酒的時候,總會語重心長的勸阻他們别欺負她一個姑娘家,還會讓蘇荷的廚子給她做時下姑娘喜歡吃的糕點,在蘇荷玩到深夜還會貼心的給她備好馬車,她可是女将軍,誰敢不長眼的打她主意,可也隻有他姚遠,會把她當成姑娘來對待。
聽她說完,幾人恍然大悟,想不到姚遠竟是這般體貼的人。
汪玲珑是心有體會,她會喜歡上劉福生,也是因為他并沒有把她當成汪家掌上明珠那般或小心翼翼或谄媚讨好的對待,而是把她當成尋常姑娘,尊重她的喜好,包容她偶爾的小脾氣,遇上三觀不合時也會提出自己的見解,也會耐心的聽她叨叨,與劉福生呆在一起她覺得很開心,每當那個時候她會覺得自己并不是什麼汪家大小姐,而是真正的真實的自己。
思及此,汪玲珑和葉善晨是羨慕的看向丁娴,隻有她與肖恒是兩情相悅的。
然而丁娴是有苦說不出,盡管她與肖恒兩情相悅也私定終身,可是肖恒這榆木腦袋,半點豆腐不會吃,自己不吃也不讓她吃。
丁娴心裡苦呀!
看着為情所困的三人,李俏直呼還是一個人好。
以前年紀小不懂事,把對肖恒的敬仰誤解為愛慕,直到肖恒手把手的教她練拳,沒有最嚴隻有更嚴,直接把她心裡那點愛慕吹得幹幹淨淨。
男人這玩意兒太邪門,還是自己一人最自在。
相比姑娘們的茶話會,男人們的戰場則要精彩得多。
嚷嚷得最大聲的李岩早已被放倒,這會兒已經趴在桌上乖乖睡覺。
非讓肖恒喊了一晚上小舅的梁逸恩也喝糊塗了,他比李岩有骨氣,能屈能伸,主動休戰,還是劉福生幫着倒水伺候,梁逸恩是個話痨,喝多了嘴巴就更停不下來,拽着劉福生一個勁兒的說,原本以為梁逸恩說的是胡話,耐心聽的劉福生聽了一會兒才發現全是關于做生意的硬貨,便用心去聽。
王乾老狐狸,就喜歡看李岩不知死活的找肖恒拼酒,自己喝自己的,時而勸勸酒,羅潇和符天磊與肖恒又沒仇,暢飲也不過圖個樂呵,酒夠了就停下,最開心的就是邱梓秀,厚着臉皮請肖恒他們講戰場上的事,于是乎,一個镖局老闆,兩位将軍,一個上過戰場的镖局精英,輪着給邱梓秀講述真實的故事。
待姚遠進來的時候,就發現一桌子人是各幹各的,頓時間哭笑不得,忍不住朝葉善晨看去,發現她竟然沒有看自己,不能夠啊,他推門進來的聲音不小,她不會不知道,可她竟然沒有看自己。
這讓姚遠沒來由的背脊發涼,難道葉善晨又有什麼不得了的做妖想法了?
很快夜深了,姚遠為大家備好馬車。
王乾熟練的把李岩架起,叫上李俏回家,邱梓秀聽了一晚上的故事心情好的容光煥發,正巧梁逸恩也酒醒了,便同輛馬車結伴回去。
汪玲珑還在琢磨怎麼開口請劉福生送自己回家,就聽見劉福生主動開口說送她回去,這讓小姑娘既受寵若驚又小心肝亂跳,小臉紅彤彤的乖乖的跟着劉福生離開。
羅潇與符天磊結伴,按照往常,葉善晨隻要見着姚遠,那是必須加肯定的要留下來纏人,因此羅潇并沒有叫上葉善晨。
哪想到葉善晨竟主動要求與羅潇一同回去,與姚遠擦肩而過時也僅是淡淡一笑道了一聲後會有期,不似以往那樣糾纏,離開得潇潇灑灑。
這讓姚遠生出一股道不明的失落,以前被葉善晨糾纏那會兒,他躲他避,可現在葉善晨不在乎他,不看他,不糾纏他了,他郁悶失落得來又帶着一絲絲的心慌。難道葉善晨不再喜歡自己了?
欣賞夠姚遠面上的糾結,丁娴心情甚好的拉着肖恒告辭,心事重重的姚遠難得心不在焉的把人送到樓下,沒有調侃也沒有嬉笑。
“是你給葉善晨出的主意?”肖恒笑着問丁娴。
“是滴呀,”丁娴坦蕩承認,“姚遠就是仗着善晨喜歡他才敢這樣有恃無恐的傷害她,”說着她從鼻子哼哼兩聲,“男人就是這樣,表現太在乎他覺得是壓力,被糾纏就不珍惜,所以我讓善晨冷他幾天,看他慌不慌。”
也正是看出來姚遠對葉善晨也有情她才出的這個主意。
“你不許跟姚遠通氣啊!”丁娴惡狠狠的叮囑肖恒。
看她奶兇奶兇的可愛模樣,肖恒寵溺一笑:“我是你這一邊的。”姚遠的死活他才不在乎,他隻在乎丁娴玩得開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