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場後,丁娴十分狗腿子的給梁素華泡了茶,用的還是肖恒前段日子特意從蘇荷帶來的特級茶葉。
梁素華也聽說過蘇荷的某些茶葉是出了名的就是高價都難買得到的,她拿了其中一些去孝敬梁老爺子,梁老爺子一喝就說準是蘇荷的茶葉,還是特級的品種。
思及此,就沖着這份心意和重視,梁素華看肖恒是怎麼看怎麼滿意,就跟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歡一樣,肖恒這個人,老實、大方、仗義,對他們一家也是照顧有加,别更說他對丁娴的情意,真是有眼睛的都看得出他對丁娴的在意,反倒是她家姑娘,梁素華頭疼,她這閨女現在有主意得很,為啥她會有種丁娴還不想嫁人的預感。
“娘~”丁娴與肖恒坐在一起,她讨好的叫了梁素華一聲,梁素華擡起眼皮看她一眼,鼻子哼哼兩聲示意她繼續說。
一頓飯的時間丁娴也想通了,婚那是一定要結的,不過也确實不是馬上就結婚,仗着肖恒對她的愛,這次她還真要自私一回,橫豎她是要先把肖恒給訂下,她有把握能把梁素華說服。
“娘!我就跟您直說了吧,這輩子我非肖恒不嫁!”丁娴把話放在這兒,“但是,我還不想這麼早嫁人,所以,我想跟肖恒先訂婚。”
梁素華皺眉,她聽說過成婚,婚娶,婚嫁,還真沒聽說過啥叫訂婚。
早就猜到梁素華沒聽過這個詞,丁娴給她解釋:“簡單來說,訂婚就是訂下婚約,哦,就是定親的意思。”
突然想起來,古時候也是有定親一說,瞧她這豬腦袋,訂婚不就是定親嘛,還真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就滿腦子要把肖恒訂下來。
梁素華是又好氣又好笑,她這閨女也不曉得從哪知道這麼多她聽都沒聽過的詞,定親就定親,還非得說訂婚,幹嘛,顯擺她的博學嗎?
“你倒是聰明,知道肖恒搶手,所以先把人給訂下來。”梁素華發覺自家閨女這如意算盤打得可真夠響的,占盡肖恒便宜。
“那是必須的!”丁娴回答得铿锵有力,一點不覺得害臊。
“肖恒,你怎麼說?”梁素華問肖恒。
肖恒看向丁娴柔柔一笑:“我聽小娴的。”
丁娴回給肖恒一個甜甜的笑。
梁素華連歎氣都嫌累:“成,那你們就先定親,找一天跟你爹吃個飯,隻有你爹能來啊。”她隻認肖恒的爹,不認肖家人。
肖恒笑:“這是自然。”
“日子你們定好了再告訴我。”說完梁素華就起身,一副要回房間的樣子。
“就這?”丁娴傻眼,梁素華這就答應了?她原本以為還要長篇大論的打動梁素華呢。
“不然呢?”梁素華挑眉,“定親的是你跟肖恒,既然肖恒沒異議,我為啥不答應?”要成婚要定親的又不是她。
丁娴讪讪一笑,恭送她娘回房。
一直躲着偷聽的丁文川幾人是歡天喜地的跑出來,對着肖恒一口一個姐夫的叫,盡管早就在私底下偷偷的叫了姐夫,可那時候到底是名不正言不順,現在兩人決定先定親,那就是闆上釘釘的事兒跑不掉的。
肖恒倒是有備而來,他拿出幾個紅包,雙眸亮晶晶的看向丁娴,詢問她可以給幾個小的改口紅包嗎?
“給呗,遲早都是我的人,又跑不掉。”丁娴牛逼轟轟的說。
“姐夫!”幾個小家夥圍着肖恒再次一口一個姐夫叫得好不親熱。
肖恒眉開眼笑的把紅包分發給幾個小的,當做改口費,他本就是個大方的人,加上是件喜事,一高興每個紅包就鼓鼓的,給丁文川和王大勇開心得小臉都笑成了一朵菊花來。
丁娴隻覺得心裡甜蜜蜜的,肖恒這個男人,是自己的!
那天過後,丁娴就很忙,神神秘秘的忙,肖恒好幾次都見不到人,等終于見到人了,問就是忙,再問忙什麼,她就神神秘秘的笑,怎麼也不願說。
肖恒實在好奇得緊,叫來淩子哲問,哪想到連淩子哲也不曉得,若是往常,丁娴去哪兒至少還會跟淩子哲交代一聲,怎麼這次她連淩子哲也不告訴了呢。
“不過,”淩子哲看肖恒那可憐樣,想着自己也收了人家的改口紅包,決定給他吃一顆定心丸,“可以确定的是,小娴姐不是與李三爺一道出去的,這幾天李三爺總讓小厮來家裡請小娴姐一聚,也是找不到人。”
聽見這話,肖恒的心總算是舒服了些,咳,他也不是喜歡胡亂吃醋的小心眼男人,丁娴有結交朋友的自由和權利,隻是李逸這人,他就是不喜歡。
這天丁娴難得回來得早,跑到镖局等肖恒,看見她來,肖恒竟覺得有些受寵若驚。
丁娴笑嘻嘻的挽着肖恒的手臂一起往家的方向走,兩人的家住隔壁,離镖局也近,可就是這一小段路,丁娴在身邊,還笑得那麼好看,肖恒隻覺得近日來見不到她的委屈瞬間就煙消雲散。
知道丁娴不願說最近在忙什麼,肖恒便貼心的也不逼問。
“肖大哥明晚有時間嗎?”
“怎麼了?”
“明晚請你去蘇荷吃飯。”
這小妮子的葫蘆裡買的什麼藥啊?
看見肖恒沒有第一時間答應自己,丁娴小手一叉腰,拽得二五八萬的神情說:“就問你賞臉不賞臉吧!”
肖恒被她靈動又嚣張的表情給逗樂,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臉頰上的肉,笑:“小娴請吃飯,肖某豈敢不賞臉?”
丁娴笑眯眯的把小臉湊過去給他捏,這時兩人也走到家門口,丁娴叮囑:“明天我到镖局等你,到時候咱們一起過去。”
目送丁娴回家,肖恒在門外站了好一會,才轉身往外走去。
“嘿!我說這誰呀~肖爺的到來可真是讓小店蓬荜生輝呀!”
肖恒淡淡的看了來人一眼,轉身邊走邊說:“沒事的話進來陪我喝幾杯。”
姚遠蕩漾的笑僵在臉上,看着肖恒的背影,他皺眉沉思,肖恒這情緒不對啊,他與丁娴不是已經談婚論嫁了嗎,就算是先定親,那也是他肖家準媳婦兒,怎麼剛剛肖恒的臉上非但沒有紅光滿面的喜色,反倒有種淡淡的寂寞,不能夠啊。
難道是丁娴……悔婚了?
思及此,姚遠的臉色變得凝重,他一把拉住經過身邊的手下,叮囑待會兒就是皇帝老兒來他也要陪着肖恒,别讓任何人來打擾他們。
酒過三巡,聽完肖恒的心裡話,原本還想着把肩膀借出去給肖恒靠着哭的姚遠是翹起了二郎腿,語氣裡有着道不明的怪異:“所以,你是這幾日見不到小娴,見到了她又不告訴你她神神秘秘的在忙什麼而胡思亂想覺得她有事瞞着你不再給你百分百的信任而感到憋屈和委屈?”
這總結得倒是到位,肖恒點了點頭。
姚遠趕緊壓下想要上揚的嘴角,還暗暗去擰自己大腿上的肉才能忍着笑意,肖恒是不知道丁娴在忙啥,他知道啊,不過他答應過丁娴,絕對不告訴肖恒。
這丁娴也是有本事,居然能把肖恒弄得這樣委屈。
甩了甩頭,姚遠提醒自己不能再想,不然非暴露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