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掃到梁逸恩,丁娴悄悄地瞪了他一眼,責怪他怎麼把老爺子也給驚動了。
梁逸恩摸着鼻頭聳肩,這麼大的事,能瞞得住誰呀,當然他的初衷也是打算瞞着老爺子,隻把事情告訴梁念之與梁忠霖,奈何被無意經過的忠心耿耿的肖管家給聽了去,轉頭就跑去告訴老爺子,老爺子一聽大為震怒,大手一揮,領着家人就到丁娴家,與梁素華母子及其他人一起焦急的等消息。
姚遠也是看到梁老太爺來了覺得這件事不應該瞞着肖志舟,肖志舟一聽說自己兒媳婦出了事哪裡還坐得住,趕緊前往親家家裡一起等消息。
在漫長的等待中,聽了王乾和李逸的分析與猜測,衆人是把太子和蘇瑩瑩罵了個狗血淋頭,梁老爺子跟肖志舟更是商量着到時候怎麼在皇帝面前讨個公道,商朝一向更尊重經商的人,是故梁老爺子還是有些話語權的。
好在現在人是平安回來,看丁娴還有精神安慰大家,衆人總算松了口氣。
鐘老理解大家對丁娴的關愛,可為了丁娴的身體,他還是開口勸大家:“各位,還請大家先讓小娴回屋休息,她的傷口還需進一步處理。”
鐘老的話在理,梁老爺子與肖志舟一個叮囑丁娴好好養傷一切由梁家做主給她讨回公道,一個叮囑肖恒要好好照顧丁娴,梁逸恩負責把梁家人送回去,肖志舟也帶着姚遠、肖伯、李嬸先告辭。
“看丁姑娘是順利度過這場劫難,我也回去給姐姐和仙兒姑娘報個信,她們都很擔心你,隻是仙樂坊離不開人她們才在那兒等消息。”唐文洲說着就要告辭。
丁娴對唐文洲道謝:“此次能順利度過劫難也要感謝文洲哥的提點,還請幫我帶話給唐老闆和仙兒姐姐,請她們放心,待我把傷養好就去仙樂坊找她們。”
“那小娴你就好好休息,我送文洲回仙樂坊。”王乾叫上李俏與唐文洲一起離開。
李俏原本是想留下照顧丁娴,不過一想有子瑤在,她跟丁娴說改天來看她便跟着王乾離開,邱梓秀看自己留下也幫不上什麼忙便也一同告辭,不過他卻等在門口沒有走。
肖恒背着丁娴走向她的房間,其餘人跟着一起走,李逸把汪玲珑拉住:“你幹嘛去?”
汪玲珑回答得那叫一個理所當然:“我去照顧小娴呀。”
李逸詫異的看她,心道這麼多人輪得到她汪大小姐去照顧丁娴嗎,便好心提醒她:“小娴回來了,你還不把這個消息告訴那位知道?”
汪玲珑一怔,擡手輕敲自己的腦袋:“瞧我,看見小娴回來高興壞了怎麼把福生給忘記了。”她跑到肖恒身邊對丁娴說,“小娴,我先去把你回來的消息告訴福生聽,明日再來看你。”
“好,你幫我告訴福生,這次多虧有他,謝謝他,讓他好好養傷,有什麼都等我們傷好了再說。”
劉福生已經被邱梓秀找人接回了家,鑒于邱梓秀家裡沒有多少人,汪玲珑便主動提出留下照顧劉福生,精明如邱梓秀哪裡看不出這位汪大小姐對他家福生的情意,便樂呵呵的好生感謝一番應允了,因此邱梓秀和汪玲珑還是聽說有丁娴的消息才一同趕到丁娴家等着見人。
汪玲珑與李逸走到門口,果不其然看見等她一起走的邱梓秀,汪玲珑與李逸打了聲招呼便與邱梓秀一起回邱家,李逸看着汪玲珑的背影無奈一笑,小丫頭可真會心疼那個劉福生。
丁娴被放到床上的時候人已經又燒得暈乎乎的,鑒于她的傷在背上,隻能趴着睡。
一路跟到丁娴房間前的王大勇和淩子哲不便進到裡面,便守在外面等候差遣,鐘老讓梁素華先給丁娴擦洗身子,換上舒适的寝衣,把肖恒和丁文川叫上一起到屋外等。
坐在石桌前的鐘老寫了一張藥方遞給王大勇:“大勇,你跑得快,拿着我的藥方去我的藥店給裡面的藥童,讓你給你撿藥。”
拿了藥方的王大勇也不耽擱,拔腿就跑。
淩子瑤從丁娴房間出來,叫上淩子哲一起到廚房燒水。
鐘老給肖恒和丁文川詳細講了丁娴的藥該如何服用、背上的傷口要如何處理和敷藥,哪些需要忌口等等。
淩子哲提着裝了溫水的木桶放進丁娴的房間就退了出去,淩子瑤拿着木盆和毛巾走進去便把門關上,與梁素華一起把丁娴的衣服脫了,淩子瑤負責搓洗毛巾和換水,梁素華負責給丁娴擦洗身子。
看到丁娴背上隐隐有血暈染的紗布,梁素華是心疼得眼眶泛紅,她動作輕柔的給丁娴擦拭小臉,不過一天一夜的時間,丁娴原本紅潤的臉蛋蒼白如紙,嘴唇毫無血色還有些幹裂,除了背上的傷口,她的手臂和手掌也有擦傷,不難想象她都經曆了怎樣的危險才把自己弄得這般狼狽不堪。
看着原本活潑靈動的閨女此刻毫無意識的昏睡,好似一朵毫無生機、逐漸枯萎的小花,梁素華的心中有股仇恨在翻湧,她不會因此遷怒無辜的肖恒,她隻恨太子和蘇瑩瑩,太子她是沒本事去動,區區一個蘇家倒是還不放在眼裡,相信梁肖兩家合力,定能讓那蘇瑩瑩自食惡果。
把丁娴收拾妥當後,丁文川端來湯藥,肖恒坐在床邊把昏迷中的丁娴扶起來靠着自己坐好,梁素華接過碗,用勺子一點一點的把湯藥喂進丁娴嘴裡。
湯藥必然是苦澀的,意識模糊的丁娴閉着雙眼,被苦得眉頭緊皺,潛意識的把頭扭到一旁,拒絕再嘗那苦到心尖發顫的湯藥。
梁素華與肖恒對丁娴好是一番耐心而溫柔的哄,才終于讓她把湯藥喝盡。
鐘老給丁娴把脈,脈象是穩定了,可人還在發燒,湯藥有安眠止痛的成分,需要有人守夜,時刻關注她的情況,衣服濕了要及時換掉,需要适時的給她喂水,每隔兩個時辰就要檢查她背上的傷口,謹防發炎。
梁素華覺得自己可以守夜,就是這傷口的處理她沒有經驗,更怕因自己處理不當導緻丁娴的傷更加嚴重。
“梁姨,我來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