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所以什麼呢?
兩個助理?餘遇芋正疑惑着,雷霆的聲音再次響起,“所以當初你何必把她調走?”
調走?
她記得當時隻有她一個人被調換過。
兩個助理?
他們說的是她?
餘遇芋心中五味雜陳,她突然意識到,或許是自己一直以來的誤會。
原來,是他将她調走的嗎?
她有點失神地走在路上。
在顧淮颀的休息室内,氣氛凝重得幾乎能滴水成冰。雷霆的話語再次響起,帶着一絲警醒的意味,“結果你還不放心她給别人當編導,最後還讓陳遲來做固定嘉賓。”
顧淮颀的休息室内,兩人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這時,陳遲從餘遇芋身邊經過,打趣道:“你怎麼了,一副失戀了的樣子?”
餘遇芋仿佛沒聽到一般,隻是呆呆地看着陳遲的嘴,以為他又來找她要零食。于是,她索性将準備給顧淮颀的零食一股腦兒地塞給了陳遲,“你慢慢吃。”她的語氣中帶着拿完就别來煩她的意思。
陳遲第一次看着餘遇芋這樣,隻當她心情不好,未曾多想。
“其實,我也沒那麼想吃…”陳遲想去前幾天味道都怪怪的,很難吃,準備說以後都不吃了,可一擡眼接觸到餘遇芋那複雜難辨的眼神,話語便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嚨裡。
“吃,我吃!”陳遲改口得飛快,生怕慢了半拍會惹來更大的風波。
餘遇芋輕輕瞥了他一眼,未置一詞,轉身離去,留下一抹讓人捉摸不透的背影。
待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視線之外,陳遲如同得到了解脫般,匆匆向顧淮颀的休息室奔去,心裡盤算着如何找這位好友充當“救兵”。
“你最愛吃的,我都給你帶過來了。”陳遲将那一堆精心挑選的零食輕輕放在顧淮颀休息室的桌上,語氣中帶着幾分讨好與無奈。
顧淮颀的目光隻是淡淡掃過桌上的零食,簡短而有力地問:“她呢?”
“哎,别提了,我好不容易虎口脫險。她今天怪怪的,非逼我吃這些難以下咽的東西。”陳遲抱怨着,眉頭緊鎖。
顧淮颀敏銳地捕捉到了關鍵詞,眼神中閃過一絲難以言喻的情緒。
“她給你的?”他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每一個字都像是經過深思熟慮,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猶豫與不确定,似在試探,又似在确認什麼。
“對啊,我說我不吃,她還瞪我呢,她……”陳遲話未說完,就被顧淮颀打斷。
“既然是她給你的,你就拿走吧。”顧淮颀的語氣平靜,卻隐藏着不易察覺的怒意。
“這麼難吃的東西,也隻有你能天天吃了。”陳遲繼續沒眼力見地說着話。
雷霆在一旁,實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插嘴道:“你吃過嗎?”他的眼神裡滿是戲谑。
“我當然…”陳遲看着雷霆的樣子,腦中突然閃過什麼,又看了眼那堆零食。
陳遲一愣,目光再次落在那些零食的包裝上,心中頓時明了。
好家夥,他根本沒吃過。
陳遲立馬拿起一袋吃了起來。
好家夥,和他以前吃的根本不是一個味兒。
顧淮颀在一旁,冷眼旁觀着他的一舉一動,臉色愈發陰沉。陳遲似乎終于察覺到了這股低氣壓,動作不自覺地慢了下來,最終停了下來。
雷霆見狀,用眼神示意他:“還不快走?”
陳遲如夢初醒,連連點頭,剛邁出門檻,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轉身折回,将桌上的零食一股腦兒地抱在懷裡。
雷霆看着他這一系列舉動,哭笑不得。
窗外,微風拂過,樹葉沙沙作響…
*
今天,是《發掘美好》首次錄制的最後一天,空氣中似乎彌漫着一絲微妙而難以言喻的氣息,如同初夏的微風,輕輕拂過柳榆市的每一個角落。夕陽如同一位慈祥的老畫家,将金色的顔料慷慨地灑在這座繁忙的城市上,為街道、高樓、行人披上了一層溫柔而夢幻的金紗。
當吳導那略帶沙啞卻充滿磁性的“收工”聲響起時,時間已悄然滑至晚上七點。衆人臉上寫滿了疲憊,但眼眸中卻閃爍着對晚餐的期待,仿佛饑餓的旅人終于看到了前方的篝火。
這時,陳遲那略微欠打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
“魚魚編導啊,還好有你的零食,不然我就要餓死了。”陳遲的話語中帶着幾分玩笑,卻絲毫沒有意識到大家的饑餓感。
餘遇芋聞言,手指微微一頓,正整理文件的手輕輕摩挲着紙張,仿佛能從中感受到一絲溫暖。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複雜情緒,卻并未擡頭,隻是繼續着手中的工作,仿佛要将所有的思緒都埋藏在指尖的忙碌中。
“不過,你太不厚道了,之前給我的全是難吃的,太過分了…”陳遲的話語再次響起。
餘遇芋的心情卻并未因此有所波動,她選擇繼續沉默,似乎要将所有的情緒都鎖在心底的深淵。
不過她的沉默并未讓陳遲有所收斂。
“不過,你得快點了,大家都等着聚餐呢。”他的聲音中帶着幾分急切,幾分期待。
“聚餐?什麼聚餐?”餘遇芋終于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擡頭望向陳遲,眼中閃過一絲不可置信。
“你還不知道嗎?雷霆說第一階段的工作已經告一段落了,想讓大家聚一聚,慶祝一下。”陳遲一臉天真無邪,仿佛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卻未察覺到餘遇芋的異常。
“雷霆?”餘遇芋的眉頭輕輕皺起,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