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請祝願我!
“嗯。”後座的顧淮颀終于打破了這漫長的沉默,發出了一聲輕微而低沉的聲音。那聲音雖小,卻能刺激餘遇芋的每根神經。她的雙手不自覺地捏緊了衣角,心跳再次加速。
車窗外的風景如同電影畫面般飛速倒退着,與她此刻腦海中紛亂如麻的思緒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幅幅混亂而又迷離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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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青宴上,大家情緒似乎都很高漲。餘遇芋被陳姐拉着去給各位制片人,老總,投資人敬酒。原本她不打算飲酒,但一想着今晚要發生的事,她索性也不管了,仿佛隻是接着敬酒喝酒而已。一杯接一杯的酒,如同暖流般滑入喉嚨,帶着一絲絲不易察覺的苦澀與甘甜。
中途,手機鈴聲有些突兀地響起,屏幕上閃爍着“孟宥芯”的名字,或許是真的有些微醺,她直接在場内接起了電話。
“宥宥!”她聲音裡滿是難以掩飾的喜悅,連在場的人都被這份情緒所感染,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意識到自己的失态,她連忙以手掩唇壓低聲音,借故離開,快步走向室外。
此時,顧淮颀正獨自站在宴會廳一角的落地窗前,手中緊握着酒杯,手指因用力而微微泛白,眼神複雜而深邃,仿佛正竭力壓抑着内心的翻湧。
月光如水,透過窗戶,灑在他的身上,為他平添了幾分孤寂與神秘。他時而凝視着窗外那片甯靜的夜空,時而将目光投向門外,似乎在等待着某個人的出現,又似乎在逃避着什麼。
最終,他隻是默默地拿起酒杯,一飲而盡,仿佛要将所有的情緒都淹沒在這醇厚的液體中,連同那份深藏心底的渴望與無奈。
“你聲音怎麼聽起來像是喝了一樣?”電話那頭的孟宥芯帶着幾分疑惑。
“對啊,喝了!”餘遇芋的聲音清脆而堅定,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釋然。
“你趕緊回家,别再喝了。”孟宥芯的語氣中滿是擔憂,帶着幾分嚴厲。
“不行,今晚我有件大事要做,需要一點勇氣,你就别擔心了,我會和朋友們一起回去的。”餘遇芋的話語中帶着一絲決絕,仿佛是在說服自己,也是在安慰電話那頭的朋友。
“别喝太多了……”電話那頭孟宥芯還在繼續說。
顧淮颀走出宴會廳,一眼便捕捉到了站在走廊盡頭、笑容溫婉如春日的餘遇芋。她正專注地打着電話,聲音輕柔卻帶着難以掩飾的喜悅,仿佛電話那頭的人是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那份親密無間讓顧淮颀的心莫名地揪了一下。
月光透過窗戶,傾瀉而下,如細紗般輕輕覆蓋在餘遇芋的身上,為她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銀輝。她的臉龐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更加柔和,每一個細微的表情都透露着一種難以言喻的魅力。時間在這一刻仿佛凝固了,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而遙遠,隻有餘遇芋的身影在他眼中愈發清晰。
顧淮颀靜靜地站在不遠處,目光深邃,仿佛要将這一刻永遠镌刻在心間。
但這一刻不是為他,更永遠不屬于他。
她站在室走廊盡頭,聽着電話那頭孟宥芯的關切與擔憂,心中湧起一股暖流。然而,當她準備換個姿勢繼續聊天時,卻猛地一愣,臉上仍挂着未消的笑意。因為走廊的盡頭,顧淮颀不知何時已站在那裡,靜靜地凝視着她,目光深邃。她搖了搖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再睜眼時,那頭一個人影也沒有。
“宥宥,我好像真的有些醉了。”她輕聲地如同自言自語。
回到宴會廳,顧淮颀已不再是先前的模樣,他開始一杯接一杯地灌酒,仿佛要将所有的情緒都淹沒在這醇厚的液體中。付澤銘見狀,伸手欲阻,卻被他輕輕掙開,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落寞。
陳遲見狀,問道:“淮颀哥這是怎麼了?”
付澤銘一臉無奈地搖了搖頭,“不知道。”
雷霆則是一臉淡然,他輕輕拍了拍付澤銘的肩膀,說道:“你們先走吧,記得不要忘了把那個小姑娘也帶走。”說完,他的嘴角不經意地上揚,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付澤銘和陳遲順着雷霆的目光望去,隻見在柔和的燈光下,餘遇芋已趴在桌上,一隻纖細的手還無力地搭在酒杯邊緣。她的臉頰有些微微泛紅,不知是睡着了還是隻是休息。
“不太好吧,這還沒結束呢。”付澤銘猶豫道。
“有我在,你怕什麼?”雷霆的聲音堅定而有力,語氣中帶着不容置疑的霸氣。
付澤銘這才邁開步伐,緩緩向朝餘遇芋走去,聲音也變得柔和了幾分:“遇芋,該走了。”
餘遇芋似乎從夢中被輕輕喚醒,眼眸中閃過一絲迷茫,随後漸漸聚焦。她微微側頭,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這就……走了?”她的聲音中帶着一絲疑惑。
她坐在椅子上,低着頭,仿佛在猶豫些什麼。走了就意味着她要對顧淮颀做的“大事”要發生了。片刻後,她像似鼓足勇氣:“好,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