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社死的一天【笑臉】
顧淮颀依然占據着那個熟悉的位置,慵懶的姿态未曾改變,隻是這次他未再用帽子遮掩那張輪廓分明的臉龐。不同往昔的還有,當餘遇芋輕輕拉開車後門時,他竟伸出左手,自然而然地擋住了從縫隙間肆意闖入的陽光,那動作中帶着幾分不經意的優雅,随後,他的目光不經意輕輕掠過餘遇芋,姿态閑散。
餘遇芋心中猛地一驚,原本平穩的步伐瞬間變得慌亂起來。
餘遇芋下意識地看向顧淮颀,恰好與他的視線相撞,隻見他微微挑眉,目光随後緩緩下移,落在了她的腳上。
餘遇芋表面上努力維持着鎮定,内心卻早已亂成一團麻。她匆匆坐上副駕後面的座位,右手不自覺地在褲子上蹭了蹭,試圖蹭幹已經有些濕意的手心。
一路上車内寂靜無聲,隻有彼此的呼吸聲和車窗外偶爾傳來的嘈雜聲。餘遇芋的腦海中不斷盤旋着——剛剛好像忘了打招呼,怎麼辦?現在開口會不會太尴尬?不說的話又顯得不禮貌……她心中懊悔不已,卻遲遲不敢開口打破這份沉默。
時機一旦錯過就不再,餘遇芋在腦中後悔,不知不覺間開了口。
“颀颀好。”
餘遇芋這突然的一聲說完後,空氣更靜了,空氣中彌漫着一絲不可言說的氣氛。
餘遇芋突兀的聲音整得顧淮颀和付澤銘皆是一愣,後來付澤銘終于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餘遇芋尴尬地側過頭偏向窗外那一邊,掐着自己的大腿,臉皺成一團。
“你喊我什麼?”
顧淮颀這句話說得極快,還比較含糊,但餘遇芋聽出來了,而且還聽出來了其中的不悅。
不用回頭看,餘遇芋都能感覺得到身後的低氣壓。她左手撐着自己的左臉,沒敢回頭,試圖擋住自己的臉,聲音也變得更加含糊:“沒什麼。”
“哈哈哈哈哈……”付澤銘還在笑。
“我可都聽見了啊。”付澤銘的聲音還帶着笑意。
餘遇芋臉皺得更厲害了,看着車窗外心如死灰,算了,不如跳出去吧。看着外面陽光熱烈,但是她的後背真的好冷啊,不得不出口解釋:
“不是,我隻是覺得剛剛沒打招呼挺不好的。”餘遇芋說這句話時偷偷瞄了眼顧淮颀。
“那你喊什麼颀颀啊?”付澤銘學着餘遇芋的音調也喊着。
“就是腦子……”突然抽筋。
餘遇芋正經地看了眼顧淮颀,然後看了眼付澤銘,最後打算自暴自棄。
算了,解釋不清楚了。
付澤銘從後視鏡看了眼顧淮颀,又轉向看了一臉愁容的餘遇芋。
“餘遇芋,你别說,你還滿搞笑的,哈哈哈哈哈哈。”付澤銘又笑了起來。
餘遇芋又偷瞄了眼顧淮颀,用隻能兩個人聽見的聲音和顧淮颀說:“我不是故意的,真的,隻是想和顧老師您打個招呼。”
顧淮颀冷着臉瞥她一眼,依然沒有說話。
很好,連“您”都出來了。
“魚魚,你不和我打個招呼嗎?”付澤銘像是巴不得餘遇芋立刻被丢出車外,還在一旁拱火。
“銘銘,澤澤,還是付付啊?”
餘遇芋又把頭轉向車窗那側,準備裝死。
“诶,你的名字挺好,哪個字都是yuyu這個音節。”
餘遇芋尴尬一笑,一點也不敢回頭看顧淮颀。
車内再次陷入了沉默,但這次的氣氛似乎沒有之前那麼沉悶了。餘遇芋暗暗松了口氣,然而,當她看到付澤銘又突然看向她,然後笑出了聲時,她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餘遇芋面如死灰,心中悲壯得如同即将赴死的戰士。她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個尴尬的局面,隻能默默地承受着這份煎熬。
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應對這個突如其來的尴尬局面,隻能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當作什麼也沒有發生,努力維持着表面的疏離與清冷。
真的隻能以死解局了嗎?
快讓付澤銘這個東西不要再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