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他目前壓根沒有想着去追,賀曲航和其他人從哪個角度看來都不能一概而論,聞蕭延這個階段隻想過和賀曲航搞好關系,但用兄弟之間的方式相處他内心卻不願意。
面前的男人神色稍緩:“我們關系什麼時候好過。”
賀曲航淡淡說完這句話。聞蕭延前科累累,他并不想變成聞蕭延下一個三分鐘熱度的對象,昔日的情敵對自己沒有這方面的意思,這竟然算得上是今天的第一個好消息。
“去哪?”他緩和了神色随口問。
聞蕭延眉宇一挑,勾唇笑起來:“和我把兩年前的那場比完吧。”
賀曲航想起來。那天兩個人為了争奪安林的周末使用權,私下裡約了一場實彈射擊競技。賀曲航之前專門練過一段時間的射箭,對于槍械這方面成年後偶然跟着玩過幾把,自認上手很快,于是答應了他挑釁一樣的比拼。
聞蕭延世家從軍從政,從小就開始接觸這方面的訓練,大學時期還被送去部隊磨練過。兩個人這方面的實力差距在這裡,在當時的其他人眼底賀曲航絕對會完敗,擦槍走火時受傷也說不定。
賀曲航性格冰冷叛逆,對于想趨炎附勢的向來都一腳踹開,從小到大都沒什麼可以交心的朋友。而聞蕭延身後總是跟着嘩啦啦一大批人,朋友、喝酒的狐朋狗友和單純的谄媚者。競技當然是瞞着安林的進行的,但安林那個時候不知道從哪個跟班的嘴裡聽說了,單方面的替他們定了結果,直接主動約了聞蕭延出去。
賀曲航當時已經習慣了自己和聞蕭延的比對中總是完敗的那一個,安林的選擇也算是從一而終,現在想起來就和在看别人的故事一樣。
于是賀曲航歪頭輕飄飄地掃過他,說了聲好啊。
要送給聞許情的新婚禮物還在他身上攜帶着,聞許情基本每個月都要雷打不動地找各種理由辦派對,也一向喜歡在活動即将結束的時候當場拆開禮物。婚禮這次雖然是最為大型的高級宴會,邀請的人員層次上了好幾個檔次,但對于她說也是毫不例外的慣例。
賀曲航從來沒參加過,也聽到很多人說起她這個不給人留顔面的壞習慣。他雖然不用待到婚禮宴會結束,但因為是第一次參加,所以本身沒有打算提前走,想着她拆禮物時再順便遞上讓她第一個拆,于是并沒有随着進場的禮品單把東西放在那裡。
堵在通道口的安林二人已經不見蹤影,賀曲航掏出手機,準備讓助理過來把禮物拿着,到時間點再送上去。
“還讓助理送嗎?”聞蕭延在他低下頭後跨步湊過來,裝作不經意間甩了甩食指上的車鑰匙扣,“我開車就好了。”
賀曲航掏出小盒子,色調白楷的手指輕點簡潔的包裝紙,襯得簡譜的花紋都高級起來,他垂下眼簾:“聞女士的新婚禮物。”
聞蕭延立刻就明白了賀曲航之前的打算。因為地位相似,那禮物也必須是第一個遞過去被拆開,不由得有些好笑。
他接過來,随意揮揮手,穿着黑色西裝、帶着黑色墨鏡的男人不知道從哪個角落湊了上來:“少爺?”
“務必保證這個是聞女士第一個拆的禮物,okay?”聞蕭延把煙按滅了,接過賀曲航手裡的鄭重地遞過去囑咐道。
“聞女士?”男人愣了下,但很快的反應過來,對着賀曲航尊敬地躬身後,消失在兩人視野裡。
“走吧?”聞蕭延側頭回來,盯着賀曲航眼下的兩顆痣,笑意更加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