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山這時拿着白龍珠走了進來,見林玉竹動作,他輕撫人額頭,林玉竹頓時感覺神清氣爽。
比起他自己,他更擔心桑山,“師祖,你今日可困否?你既醒着,時不時說明這白龍珠對你有用?”
“與我無用,但,有人可用。”桑山将白龍珠收入袖内。
林玉竹還想争取兩句,“白龍珠性寒,屬水元,按四元來說該是水生地……”
可桑山直接将其打斷,用最溫柔的話讓林玉竹啞口無言,“我命數如此,吊着也是苟活。”
他擔憂地看着桑山,“師祖…”
桑山反問,“賣家何在?”
這一問,讓林玉竹才想起刃應歡他們,“糟了,賣給我們白龍珠的修士還在館子裡!”
兩人再度趕到飯館,卻沒碰見刃應歡他們,一問老闆才知,他們昨晚沒給飯錢,于是簽了鎖靈契去幫老闆找靈物去了。
林玉竹心裡滿是愧疚,桑山看在眼裡,隻道問老闆,“他們欠下多少?”
“3個黃靈石,36個赤靈石。”
桑山輕輕拂袖,掌間便多了個錢袋子,“我替他們還。”
老闆收了錢,從櫃子裡拿出一張紙往空中一抛,“這是他們的鎖靈契。”
空中,一個虛浮的綠色解字将紙張燃燒殆盡。
桑山僅僅隻是一眼,就瞥見了上面龍鳳鳳舞的簽名,“刃應歡?”
林玉竹點點頭,“對,就是這位修士賣給我們白龍珠。”
“長什麼樣。”
桑山何曾關心過他人相貌,林玉竹聽得微微一愣,“什麼?”
桑山一擡手,桌上便多了紙墨,“畫來看看。”
林玉竹對桑山老祖的話向來都是言聽計從,硬着頭皮拿起筆,使勁蘸了蘸墨。
片刻後。
“……”桑山老祖平淡的神色有了一絲龜裂,他抿平嘴角,“你還是跟一下桑山的課吧。”
他手一揮,紙面恢複如初,他挽起袖子,朝林玉竹伸手,“來。”
林玉竹雙手将筆遞上,桑山執筆,他慣來沒什麼表情,可現在卻含着一抹笑,林玉竹伸長脖子去看。
畫得赫然是刃應歡在樹下熟睡的模樣,這畫畫得栩栩如生,仿佛能聽到刃應歡的輕鼾,他大大咧咧,沒什麼睡相,似有人怕他着涼,他身上蓋着一件墨色外衣,在他不遠處,還支起了一個小火堆。
“是的!就是這位修士,”林玉竹回過味來,“師祖認識刃修士?”
桑山仿佛沒有聽到林玉竹的問題,而是看着畫像兀自發出感慨,“八千萬年了。”
他眼波輕柔,僅僅隻是呼喚名字,都能感受到字與字之間黏連着懷戀,“…刃應歡。”
林玉竹頓時一驚。
難道!
難道師祖跟刃修士……
有一段?!
這就是論二婚誰是二婚嗎?
林玉竹不禁想起刃應歡朝他傾訴夫人挂念前夫之事。
他這怎麼好意思先告狀的!
雖然師祖溫柔儒雅,高潔受人仰望,可那刃修士與他的劍已定終生……
可師祖這般好!
不對,師祖怎能給人做小!
還是不對,聽師祖這意思,該是師祖在先,雖說這無先來後到,呸,這就該先來後到!
可……
林玉竹再三猶豫,決定告訴師祖真相,交由師祖自行決斷。
“師祖……”林玉竹幾乎挖空自己所有聰明勁,盡量把話說得委婉,“那我們要去找刃修士跟他的……夫人嗎。”
“自然要去,我與刃應歡也……”
“什麼?”桑山猛然回頭,眼珠子瞪得老大,“刃應歡那玩意都有夫人了?!”
見桑山全然忘卻溫潤雅緻,林玉竹比桑山反應還大,他自小長在師祖腳下,即便是他開靈前,也未曾見過師祖這般失态。
師祖!竟這般喜歡刃修士……啊,該叫師祖夫嗎?
桑山沒注意到林玉竹心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因為他的想法更是奇異。
隻見他從衣袖裡拿出那顆白龍珠,話都說得哆嗦,“所、所以這是……刃應歡的孩子?”
林玉竹徹底失去了思考能力,跟着桑山的話,呆呆的将視線投向了這顆白龍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