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星宸說不出來的低落，心情沒整理好。回到警署又遇到一堆煩心事找上來。

他剛回來，大頭蝦匆匆迎上來，臉色不善：“星哥，方警司發話了。讓我們如果沒有證據立案，二十四小時一到就放人。”

曉星宸歎了口氣，禍不單行。阿毛愁眉苦臉地從後頭跟上來：“星哥，龐懷甯那幾個代表律師都來過了，鬧着說我們非法拘留，要放人。”

曉星宸眉頭皺得能夾死一隻蒼蠅，他沉默了良久，長長歎了口氣。

原本他們隻是配合毒品調查科聯合行動，抓到的人自然也是送到毒品調查科去，但是昨晚收獲太多，各分隊都帶了不少人回去。上頭便決定各分局抓到的人，各自處理。

現在龐懷甯和屈風那幾個的案子都壓在他們案頭上，方警司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

曉星宸沉默片刻，突然想到什麼。他眼睛亮起來，挺直腰杆：“現在十點，還有十四個小時，我們分工一定要找到證據。”

他說完，便朝着拘留室走去。

大頭蝦和阿毛對視了。

阿毛說：“蝦哥，星哥受什麼刺激了？”

大頭蝦搖搖頭：“不知道呀？别想了，幹活。”

大頭蝦拍拍阿毛的肩膀，兩人同時擺出一副惺惺相惜的表情，相互打氣，跟着曉星宸進了拘留室。

曉星宸他們分工合作，審問的審問，查監控的查監控，走訪的走訪，但是忙了一天，眼看天黑下來，依舊沒什麼進展。

大頭蝦端了碗泡面邊吃邊走到曉星宸旁邊：“星哥，這幾個嘴也太硬了，就像是說好的一樣，都咬死不知道。”

阿毛也湊過來：“蝦哥，你這面好香，給我吃口。”

“去去去，想吃自己泡。”大頭蝦趕人，“你那邊怎麼樣？”

阿毛歎氣：“姓龐的一口咬定女生是自願的，姓常的則說自己不清楚。”

曉星宸從文件裡擡起頭來，擰眉思索片刻，開口：“龐懷甯那事我已經聯系範警司，他會幫忙調取最近類似的案件報案。”

“那另一個呢？”大頭蝦問道。

曉星宸的手指在桌上人名單上敲了敲：“那就看我倆的演技如何了？”他對着大頭蝦勾勾手指，“這樣，一會兒……”

屈風坐在拘留室的不鏽鋼長凳上，牙齒咬着指甲發出“咯咯”地聲響。突然拘留室的門被打開，于爾為首的幾個人被帶回來。

“進去。”後面的警察說道，“老實點。”

屈風見于爾幾人回來，立刻起身迎上去：“怎麼去那麼久？都幹嘛了？”

于爾無所謂擺擺手，朝旁邊的凳子上一癱：“估計這些條子是沒辦法了，就叫我們出去吃個飯，陳欣雨他們也去了，一會兒應該會叫你。”

“沒問什麼？真的？”屈風不信，按照今天審訊的力度，他總覺得于爾說的過于簡單。

“什麼沒都問呀。”于爾本身就累，癱坐在闆凳上，語氣有些不耐煩，“你擔心什麼？上午律師都來過了，他們沒證據，很快就會放我們出去。”

于爾話音剛落，外面警察叫道：“屈風。”

屈風被帶到審訊室，裡頭隻開了一盞白熾燈，看着陰森森的。他坐下來，曉星宸和大頭蝦坐在對面，兩人聽到他進來沒擡頭，隻是拿着手裡寫滿記錄的紙來回比劃。

屈風看着他倆的動作，冷汗蹭蹭往外冒。

過了不知多久，曉星宸和大頭蝦相互看了眼，終于開口：“屈風，你知道自己犯了什麼罪嗎？”

屈風愣愣地搖搖頭：“警察先生，我該說的都說了，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大頭蝦拍案而起：“還說不知道？你的同夥都交代了。”

屈風聽了這話徹底懵了。

交代了？誰？于爾他們嗎？他們都說什麼了？

“注意紀律。”曉星宸拍拍大頭蝦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屈風，你跟那些朋友認識多久了？真的了解他們嗎？知道一旦涉毒罪名成立，你會被判多久嗎？”

他一連幾個問題，讓屈風本就因為長時間沒休息有些糊塗的腦子更加混沌。

屈風心裡不由地打起小鼓，曉星宸的幾個問題在他腦海裡來回翻滾。

曉星宸看時機差不多了，在桌子下面拉了大頭蝦一把。

大頭蝦收到指令，立刻跳起來：“星哥，别跟他廢話，現在的證據完全可以給他定罪。直接起訴算了。”

聽着話屈風慌了，掙紮着要從凳子上起來：“曉督查，他們到底說我什麼？我交代，我都交代。”

“你别急，慢慢說。”曉星宸語氣沒有大頭蝦那麼尖銳。

“我……我……”屈風雙手抓着面前的桌子闆，神情有些慌亂。突然，他想起上午林大狀來時跟他說的話。再擡頭，他渾濁的雙眼在曉星宸和大頭蝦之間來回看了幾圈，猛地冷靜下來，安穩坐下來：“沒有律師在場，我什麼也不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