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煙浔話音一落,便瞧見風音塵掌心中白光一閃而過,盒子便化成飛灰散去,絲毫沒有給她反悔的機會。
祝煙浔不解,風音塵似乎比她更在意盒子裡的東西……
雲盡歡被一陣劇烈的疼痛驚醒,一睜眼瞧見祝煙浔與風音塵相對,一個抹着輕撫着對方發頂,一個緊攥着對方手腕。不知為何,她的心口冒出一股無名火,她強忍着心中的怒氣,極力壓低聲音嬌弱出聲,“疼……好疼啊,真是疼死我了。”
她未言委屈,卻字字委屈。引得祝煙浔立馬回頭看去。
隻見一條七彩巨蛇俯趴在地,腦袋有氣無力地耷拉着,魅惑衆生的紫瞳眼底蓄滿了委屈,就連吐出的信子都顯出了幾分憐色。
這……也太媚了吧……若是人形,這世間有誰能把持的住……
祝煙浔失神間,風音塵攥緊她手腕的指骨逐漸發白。
“我怎麼感覺渾身的骨頭都碎了。”雲盡歡看似不經意地朝祝煙浔瞥了眼,實則眼神中都是嬌嗔。
祝煙浔剛要擡腳,卻不想手腕還被風音塵攥着,當即回頭, “怎麼了?”
風音塵不語,緊攥的手亦不松。
祝煙浔隻能出聲寬慰,“放心,她是你救下的蛇妖,雲盡歡。再說了,這不是還有你在嗎?若她有心害我,你便一掌劈死她。可好?”
聽到這話,雲盡歡眼底一顫閃過一絲暗紅,随即又嬌弱出聲,“我傷成這樣,恐怕命不久矣了,隻是不想以這副醜态去面見娘親……她老人家若是見了自己的女兒被人作踐成這副模樣……怕是……怕是……”
雲盡歡這番話,聽得祝煙浔直皺眉。若非雲盡歡此刻是真身形态,她怕是要伸手去掐住她的脖子,問清楚為何要用這種方式,引起風音塵的注意,同她告自己的狀。
祝煙浔欲開口,風音塵卻先她一步,“你尋鳳尾血草是為了她?”
“昂……對……其實吧……”
“好,那我幫你。”風音塵不等祝煙浔說完,便出言打斷她。說罷,更是松開了祝煙浔的手腕,虛空一抓,掌中便現出一棵靈草,“此為龍須根,其藥效與血草相差無幾,但功效卻強于血草萬倍。你還給她,無論你們之間有何恩怨,也能抵消了。”
這……祝煙浔一時懵在原地,“你……生氣了?”
還沒等到答案,祝煙浔便被雲盡歡低低的哭聲吸引了注意力,她暗罵一句,“真是個狗東西。”拿過風音塵手中的龍須根,“來了,别哭喪了行不行?”就朝雲盡歡快步走去,獨留下風音塵一人站在原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祝煙浔一走到雲盡歡跟前便聞到濃重的血腥味,當即皺了眉。
“你流了好多血。”
“還不是老匹夫幹的。”雲盡歡委屈得不行,“方才若不是我護着心脈,你怕是連贖罪的機會的都沒了。”
這話聽得祝煙浔牙隻癢,“狗東西,你要是不會說話就别說。”
雲盡歡剛想回怼,眼角卻瞧見緩步靠近的風音塵,話鋒一轉帶着幾分寵溺的語氣,“好好好,那我就換個說法。若不是我護着心脈,恐怕再也不能同你打趣鬥嘴了,想想都覺得恐怖至極呢。”
風音塵腳步頓住。
祝煙浔格外嫌棄地撇起嘴,抓起一把地上的沙土,朝着雲盡歡丢了過去,“死嘴,快給我閉上。”
好巧不巧雲盡歡撲閃着她的紫瞳朝她看了過來。沙土盡數覆蓋在了她的眼睛上,疼得雲盡歡扭曲着蛇身在地上翻滾,随後直起身子,高昂着腦袋吐着信子,“祝煙浔!我要殺了你!”
話音剛落,隻見風音塵憑空出現在雲盡歡的面前,當着祝煙浔的面揚起手,幹淨利落地朝着她的腦袋就是一巴掌。
“砰”地一聲,原本高昂的蛇首,重重地砸在了地上,揚得一片塵土。
雲盡歡紫瞳中布滿了委屈與不敢置信,張嘴欲出聲,風音塵卻落在了祝煙浔面前,徹底擋住了視線,“我封了她周身經脈。”
祝煙浔小心翼翼地探出頭去,隻見雲盡歡的嘴巴一張一合之間,像極了脫水待亡的臭魚,随即便笑出了聲,“那便好,那便好。”
祝煙浔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雲盡歡隻覺得自己快被氣瘋了。她真的很想把祝煙浔帶回妖界私藏在家,然後好好折磨一番。可現在的她不僅辦不到,甚至面對風音塵出手時,就連最基本的還手機會都沒有。
她需要力量,需要更強大的力量。正思量着如何獲得更多的力量時。
風音塵轉過身,雖不知面具下的那張臉是何表情,但依然阻擋不了渾身散發出的神威,帶着濃濃壓迫,威脅與警告。使得讓雲盡歡渾身不自覺地顫抖了起來。
“瞧清楚了,這便是你與神的距離。你永遠不可能戰勝她,取代她。永遠得不到你想要的一切,更加改寫不了這個世界的法則。你若是怕了,便由我來。畢竟你的出生便注定了無能和懦弱。神妖混血的雜蛇,是注定成不了氣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