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盡歡垂首望着手中白玉瓶,“我不信!”
翌日。
一縷陽光透過樹葉灑落,落于祝煙浔身上。她懶洋洋地翻了個身想繼續睡,尚未睡沉,就感覺有人盯着她。
祝煙浔猛然睜眼,就瞧見雲盡歡側卧在榻,一手撐着腦袋,一手繞着青絲,朝着她笑得如沐春風,“睡得可好?”
祝煙浔:……她的結界陣法雖不及風音塵那般高深,可也算得上一流了。雲盡歡這個狗東西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地破了陣,還悄無聲息地躺在她身側的。
祝煙浔不由得眯了眯眸子。
雲盡歡察覺到她的視線,挑眉笑道,“叫聲好姐姐,我就告訴你,是如何破陣的。”
祝煙浔聞言微微挑眉,擡手運轉周身靈力,朝着雲盡歡面門就拍了過去。
“嘭”的一聲,雲盡歡被拍飛數丈遠,摔在地上痛呼一聲,“不喊便不喊,打我作甚。”
祝煙浔嗤笑一聲,悠悠起身半坐在榻邊,“打便打了,不服,你便打回來。”
雲盡歡也不惱,翻身翹起雙足,托着腦袋眉眼如絲地注視着,“那我可下不去手。”
祝煙浔:“……”這個厚顔無恥的狗東西!
她懶得與其糾纏,起身離去。
雲盡歡瞧見她離開的身影,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
她疾步走到祝煙浔身旁,“今日你想吃什麼?這些年我為了你學了不少菜式,保證你喜歡。”
祝煙浔駐足掃向她,“為了我?”
雲盡歡點頭。
祝煙浔冷笑兩聲,轉頭就走,“我想吃太史五蛇羹,椒鹽蛇碌,蛇血飯,再來一壺蛇膽酒。”
雲盡歡:......還說不記得我,這不是記得真真的嘛。
祝煙浔走後,一抹倩影自牆邊顯現,“屬下見過聖女。”
雲盡歡冷眼瞥向那人,“何事?”
“護法讓您速速返回有要事相告。”來人躬身道。
“要事?”雲盡歡撚轉着指尖,笑容逐漸消失,“回去告訴她,若無關母親之事,便休來煩我。”
來人欲言又止。
雲盡歡見狀冷笑,“還不走,是打算獻身,被我做成菜肴端上桌嗎?”
來人跪在地上,渾身一抖,“屬下告退。”
說完,便化為蛇形逃似得離開了。
雲盡歡望着那道身影消失在暗處,目光微凝,絲毫未察覺一道目光正鎖在她的身影上。
祝煙浔雙臂環胸斜靠在樹杆之上,懶懶瞧着虛鏡中發生的一切,唇角揚起一抹淺弧,原來這個狗東西,就是近些年名聲大噪的妖界聖女啊。
有意思,越來越有意思了。
祝煙浔收回虛鏡,慢慢站直了身子。轉頭望着身後,那座小山峰之巅,眼中露出幾分不屑,“這傷尚未痊愈,便來窺探。簡直病得不輕。”
祝煙浔轉過身,正巧撞上尋來的雲盡歡,“你說誰病得不輕?”
祝煙浔挑眉,“誰問我便說得是誰。”
雲盡歡一噎。
祝煙浔不以為然的聳肩,“我獨居慣了,脾氣爆得很,聖女要是不愛聽便離開。”
雲盡歡:......
“也好趁着妖帝元氣大傷,率領妖族舊攻城略地擴大勢力。”祝煙浔一邊走,一邊說。
雲盡歡聞言,眉梢微挑,“你倒是唯恐天下不亂。可這對你有什麼好處?”
祝煙浔頓住腳步,歪頭想了想,“有樂子可瞧,算不算好處?”
“......”雲盡歡一臉驚訝,拿生靈塗炭看樂子?這當真還是從前的那個祝煙浔?怎麼會變得這般無情冷血?
不等她再細究,便瞧見祝煙浔早已回到屋内。
雲盡歡皺了皺眉,扭頭瞧向身後的小山峰,一個閃身便出現在了山頂。
山頂風景極好,綠草茵茵,鳥語花香。風音塵背對着她,正靜靜俯瞰着山下。
雲盡歡邁着優雅的步伐行至她的身側,陰陽着,“真是可憐見的。縱使心中再不舍,也隻能遠遠瞧着。不像我,見也見得,更是摸也摸得。”
風音塵沒有動彈。
雲盡歡卻瞧見她面色蒼白,額上隐約可見青筋跳躍。
雲盡歡輕笑。
風音塵終于轉過身來,一瞬不瞬地注視着她,“看來當初我說的話,你是半句都未聽進去。”
雲盡歡挑眉一笑,“哪句呢?我想想,想起來了。是别太過分依賴邪氣,還是休要打祝煙浔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