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蕊心近日得了幾盆芙蓉,開了場賞花宴。
讓柳竹蘊帶着妹妹一同前去,
江蕊心見着了柳竹蘊,心裡是真的歡喜,拉着他的手叙舊情。
“也不知和妹妹有多少日沒見了。”
柳竹蘊道:“姐姐已經成婚了,隻可惜我都沒能參加姐姐的婚宴。”
“還說呢?”江蕊心轉頭對柳梅嫣道:“梅嫣,你和她們去玩吧。”
“是。”
梅嫣随即答應,朝着人堆走去。
江蕊心看着不遠處一群小娘子賞花的賞花,對詩的對詩,愉悅道:“我們到底已經嫁做人婦,和這些小姑娘不一樣了,讓她們一塊兒玩,我們說些家長裡短的。”
柳竹蘊笑着又和江蕊心說了些體己話。
“這芙蓉花還真是漂亮。”
柳竹蘊拈過一枝,白裡透粉,香氣撲鼻。
江蕊心道:“姐姐說笑了,我家這院子和姐姐家的比起來那什麼算不上。聽說姐姐家中有一池荷花,開得及早,以後要請姐妹們一起去看看。”
“以前我一直不問世事,把自己自閉起來,現在想來是自己錯了,該多和其他姐妹玩玩。”
柳竹蘊歎一口氣,“隻不過我一直不太會招呼人,還得你教教我。”
就是因為自己總是一副不理他人病恹恹的模樣。
才讓所有人都覺得嫁了人是在受苦受難,家裡人也跟着擔心自己。
從現在開始,她要換一副模樣,高高興興驕驕傲傲的做人。。
江蕊心笑道:“好呀!”
“對了姐姐,據說令妹要嫁給齊國公大公子,當公爵娘子了?”
柳竹蘊疑惑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兒?我怎麼不知道。”
父親不是說要給梅嫣安排有前途的才子,怎麼又扯到皇親國戚上去了。
江蕊心捂着嘴笑了會兒,“你還不知啊,外面都傳開了。說是朱大娘子親自登門拜訪說親呢,她啊就是格外喜歡你妹妹,現在外面都傳開了,都在羨慕你們家,一個個都嫁得好。”
這邊幾個娘子行飛花令正熱鬧。
薛茜平日裡自恃才華甚高,自然不把别人放在眼裡,什麼句子都直接道來。柳竹嫣平日裡沒有這麼多的積累,也是近幾年才出來和閨秀們娛樂,稍稍敗下陣來。
柳梅嫣知道自己沒這個本事,便不再與她們對詩,到另一邊投壺玩去。
柳梅嫣剛走,崔連正巧和幾個男賓經過這裡。
薛茜眼尖,看見了崔連,立刻把他喊了過來。
挽着他的胳膊和其他人介紹道:“崔哥哥可是大才子,崔哥哥來了才好玩呢?”
他們兩人語氣舉止都親密不凡。
衆人都知道崔連十幾歲就寫出了“洛陽紙貴”的名詩,人又是風流俊秀,氣度不凡,紛紛投去了羨豔的目光。
崔連聽了誇贊,又不好意思在臉上表現地太明顯,壓着嘴角笑了下。
旁邊幾位書生也跟着起哄,求着崔大才子作詩。
這邊幾人便玩起了對詩,應和得多了衆人紛紛詞窮敗下陣來,到後來就隻有薛茜和崔連一唱一和。
薛茜自然知道柳家這幾日在和國公府說親,那又如何,她和崔連明明這麼般配,這個柳梅嫣是個庶女,又這麼沒文化,她能和崔連有什麼說頭。
讓她們知道自己的崔連的關系,說不定就放棄了婚事。
柳梅嫣雖然背對這他們和另一群人在玩,也聽出了詩中的情意綿綿。
心中一陣不滿,可又一想,縱使再在自己面前賣弄,崔家還不是更看重自己。
據說這件事已經闆上釘釘,隻要自己父親松口。
衆人對詩對的累了,都四散去别的地方玩了。
崔連剛想去看看釣魚的,被薛茜一把拉走,道:“你難不成真要娶那個柳娘子?”
崔連突然被這麼問了,很是尴尬道:“我是不想的,可我母親父親都這樣說,我也沒得辦法。”
薛茜氣得杏眼瞪圓,嬌嗔道:“你怎能這樣……”
柳竹蘊和江蕊心正好從一邊走來。
崔連忙站出來,行禮道:“夫人好。”
見她眉眼如畫,巧笑倩兮,想來知道她嫁人的時候還黯然神傷。如今一見又喚起了小時候許多念想,那時自己就是京城小有名氣的才子,還給過她詩文,沒想到她并沒有任何反應,還說要自重。
柳竹蘊看着兩人獨處,舉止親密,有說有笑的,心中略微不爽。
薛茜也有些尴尬,行禮道:“夫人好。”
江蕊心拿着團扇掩面笑道:“崔公子這身邊花團錦簇的,不知要娶誰呢?”
崔連隻得尴尬笑笑,“婚姻大事當然是聽父母的,自己哪裡做的上主。”
柳竹蘊心中很是不悅,心想這人不僅花心還沒有主見,娶梅嫣也不過是奉了父母之命,又怎麼會真心待她好。
父親那邊本來就有些猶豫,又想到了嚴承允和自己說的高旻言,倒是個不錯的人選。
回去後柳竹蘊便到嚴承允面前絮絮叨叨的。
“那崔連是真的不行,我爹說的沒錯,這婚事輪不到他。”
柳竹蘊滿心的不爽,自己和妹妹還有家裡長輩都在呢,他都敢如此。若是梅嫣嫁過去了還不知會怎樣。
“他心想着和别的娘子吟詩作對,又何必來勾搭我們家,還什麼才子,這種人也能叫才子。他還……”
嚴承允一直在旁邊忍着聽着,忽然側過身子問道:“還什麼?”
柳竹蘊想着這話還是不要說了,省的惹出點沒必要的麻煩,道:“這事算了。”
若是高旻言願意娶竹嫣,可不知能勝過幾個崔連了
她道:“下次高大人來的時候可以帶來見一見我嗎?”
嚴承允一時半會兒沒有回過神來,警覺道:“你想幹什麼?”
柳竹蘊道:“大人不是不滿高大人不娶親嗎?正好讓他好梅嫣過了,還是大人之前提的呢?我私下和他說說,讓他主動去提親,說不定我爹就同意了。”
嚴承允打斷道:“那我去說好了。”
柳竹蘊立刻拒絕道:“那不行,大人去說就是命令,他不管怎麼想都隻能聽大人的話。我這是商量,是不一樣的。”
嚴承允眉頭一挑,沉聲道:“你是想把我氣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