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就是現實。她拿了他的錢,她欠他的,目前也還不了。
她心酸地抹了一滴淚,擡起頭,眼角紅紅的,“先前拿你的那些錢,就當我欠你的,我以後會慢慢還。”她的頭又垂下去,不敢看他,無論如何,他幫了她。
“我先走了。”她輕輕推開虞舜英,合上地上的行李箱,要走。猛地被一股力氣拽回,行李箱甩飛在地,她整個人一個趔趄撞進他懷裡。
“去哪?”長指壓過她的臉頰,要吻下來,她及時偏頭,滾落一滴淚。
虞舜英瞬間心疼,用指腹揉搓着她的臉頰,聲音都帶着點低啞,“绾绾,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我知道你以前日子過得很辛苦,但你不是這樣的女人。是他們威脅你,是不是?是不是?!”
他說這話的語氣都極其憐惜,晃着她的身軀,又怕晃疼了她。如果有人威脅禾绾,以她這副柔弱模樣,定然是對抗不了的,那就不能怪她。
“你别怕,绾绾,你告訴我實話,有我在,沒人敢動你。你告訴我啊?”他捧着她的臉頰,眼中迸出火花,希望她能回答:“是。就是有人威脅她。”
“沒有。”禾绾擡頭與他對視,眼圈紅紅的,圓圓的鼻頭也紅紅的。眼神卻突然尖利,問得虞舜英一愣:“你當初為什麼要到京大來?”
他為什麼要到京大去?虞舜英想了想,大概是他太無聊,碰到多年前的“老朋友。”目的不純,想去戲弄一番。至于她那時的境況,他是全不了解的。
她成功将他噎住,看他答不出來,她悲哀地釋懷。纖細手指帖了帖他的臉頰,瞳孔裡的波紋也跟着顫了顫,聲音溫柔無力,帶着點對現實的無奈。
“你看,人有的時候就是不能自欺欺人。你當初靠近我是為了什麼,虞舜英?你已經得到你想要的了,不是嗎?”
虞舜英盯着她,有點不可置信地将她的手指輕拉下來,攥在手裡,一下一下揉捏着,“你覺得你是把自己賣給我了,是不是?在你眼裡,我是嫖.客你是妓.女,是不是?”
“禾绾,你到底有沒有見過真正出來賣的女人?”他仍舊盯着她,另一隻後攬過她的後腰,将她猛地帶進懷裡,撞上他結實的胸膛。
禾绾貼在他心口,幾乎能聽到他劇烈的心跳聲。他捏過她的下颌,逼她擡頭與他對視,腦中暴戾情緒一閃即過,被他深深壓制着,“我對你,有那麼差嗎?”
她盯着他,不說話。
他對她,沒那麼差。但……也沒那麼光彩。
“我們既然都已經得到彼此想要的了,那麼現在,就和平分手吧。欠你的錢,我以後會還。”禾绾要掙脫他的手。他卻沒耐心了,皺着眉,狠狠捏着她的下颌不松手,像要将她的骨頭生生捏斷!
“要賣就賣得徹底一點,既然要做妓.女,就不要裝清高。禾绾,那點錢我不缺,你自己留着吧。”說着他吻下來,将她壓在衣櫥上蹂.躏。
她今天穿的一件柔粉色長裙,領口幾顆扣子大力一扯,全都蹦壞了,咣琅琅落在地上。她被摁在櫥窗上堵着唇,不盈一握的軟腰膈着櫃門反複晃蕩,蝴蝶結腰帶被扯斷,一隻手順着她展開的衣裙,摸上她的後背,扯開了她的肩帶。
她如面團般被揉圓搓扁,搓成一團粉色,柔弱的身軀搖搖晃晃,被扔到衣帽間的一張米色沙發上,沙發下壓着一方地毯,她從沙發上滾到地毯上,開始抱着衣衫不整的自己哭起來。
虞舜英居高臨下,捏着她可憐的下巴,“這才叫賣,懂嗎?绾绾。之前的那些叫憐愛。”
禾绾不知所措,她沒經曆過如此粗暴的對待。此刻衣帽間的門還開着,随時會有傭人進來打掃衛生。她靠着沙發腳縮成一團,衣不蔽體,春光乍洩,某個地方隐隐作痛,淚一滴一滴地落在地毯上。
虞舜英卻不放過她,撈過她的身子,炙熱的目光一遍遍淩遲她。“和我道歉,绾绾,和我道歉,我就放過你。當今天的從來沒發生過,我還像以前對你一樣好,好不好,绾绾?”
他的語氣幾乎是懇求她,在她聽來卻惡狠狠的,像頭随時會爆發撕咬她的狼。
此刻卧室門口傳來敲門聲:“裡面有人嗎?禾绾小姐,我進來打掃衛生了。”門被推開。
“啊!”禾绾如驚弓之鳥在虞舜英懷裡發顫,氣得他暴戾地朝門口咆哮:“滾——!”
“嘭!”卧室很快關上,沒了聲響,想來那人是像逃命般跑了。
這一吼更吓到禾绾!她受了驚捂着腦袋嗚嗚哭起來。這更像某種病症,此刻,虞舜英正在氣頭上,并不想哄她,松開了她,任她倒在地毯上,半裸的肩背靠着冰涼的沙發腳渾身發抖。
禾绾的身體完美得像一塊輕青的白玉,透着溫潤誘人的粉。勻稱雙腿從撕裂的裙擺裡流出,像人魚的尾巴迤逦在地毯上,嬌滴滴的哭聲,輕輕顫抖的身軀,纖纖十指捂着小巧的耳朵,指尖和耳廓都微微泛着粉。
虞舜英想,他們早已不是小孩。如今的禾绾和小時候的禾绾全然不同,她現在是個柔弱得需要他保護的女人,隻要他忘了今天的事,養着禾绾并不成問題。
他又開始哄她,将她抱回懷裡。
“绾绾,别怕,别怕。沒人看見。”手掌撫摸着她溫熱嬌嫩的肌膚,她左胸下有顆痣,後頸也有一顆。他摸着那兩顆痣要她安心。
禾绾卻識破了他,一擡頭,眼圈紅紅的,雙眸破碎無力,像隻受驚瀕死的小獸,發出最悲痛無力的嗚咽,“我恨你,虞舜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