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管你的事,你還不樂意啊?白眼狼。”虞舜英揉着她的腦袋,這還是角落裡人少,要不然多少人得瞪掉眼珠。
“你告訴我,為什麼?”
禾绾一急,腳步發軟,頭發暈,往後一仰,被虞舜英接在懷裡。
“怎麼了?這是?!”他将她打橫抱起,抱出廳外,一下引起轟動,外廳打牌的人議論:“真是會拿捏人。”
江榄月将手裡的牌一摔!
虞舜英将禾绾抱到車上,她稍微清醒一點,躺在他懷裡細細喘氣,“虞舜英,你說。”
“說什麼啊?”
“為什麼?”
“因為我喜歡你啊,笨蛋。”虞舜英抱着他,手掌貼着她額頭,确定她沒有發燒,又用臉頰貼貼她的臉頰,捧着她的腦袋,看看她瞳孔,都沒什麼問題,“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禾绾搖搖頭。
“那我們回家,這個點該喝藥了。”
“嗯。”禾绾點點頭,靠在他懷裡,閉眼睡過去。
睜開眼時,她躺在赫魯納卧室的床上,聽見門外虞舜英冷冷的聲調,“我沒空。”
“你就不能服個軟嗎?姜姨他們也都是為了你好。”
“為了我好,你是誰?也來管虞家的事?”
江榄月臉有些紅,低了低頭說:“姜姨說讓我們訂婚。”
“我可沒答應,誰許諾你的,你找誰去吧。”虞舜英轉身要進卧室,江榄月拉住他,“你難道真想和那個禾绾結婚?”
“怎麼,不行麼?”
“不是不行,是不、可、能。你别妄想了,虞舜英,在這個圈子裡,我們倆才是彼此最好的選擇。”她精緻臉龐微微湊近,奢雅香水味讓虞舜英微微皺眉,“江大小姐就這麼自信?是誰給你的錯覺,覺得我一定會和你結婚?”
“因為你的選擇本來就不多啊,京都能夠得上虞家的也就那麼幾家,論家世樣貌學曆背景,我們都是最登對的。”
“所以你就覺得,你一定會嫁給我?”
“是啊,我一直是這麼覺得的。”江榄月雙手抱肩,自信得如一隻引頸自傲的黑天鵝。
虞舜英臉一黑,摸着門把手,“宋晚聲、向南熹也都沒結婚,你去找他們玩吧,别來煩我。”門“砰”地被關上,江榄月氣得在門外跺腳。“虞舜英!你混蛋!”
虞舜英“唉”歎着氣,轉回頭見禾绾坐在床上,“醒了?”他聲音很輕,端起托盤就朝她走過來。
“你聽見了?别聽她亂說,也不知道是誰給她的勇氣。”他攪了攪碗裡黑呼呼的藥汁念叨,舀一勺藥遞到禾绾唇邊,見她唇角有點幹燥,“啧”了聲音,語氣又變得強硬:“冬天空氣太幹了,你每天要喝夠水,少一杯都不行,今天的水喝夠量了嗎?”
“嗯。”禾绾一口一口喝着他喂過來的藥,含糊着。
虞舜英不耐煩了,“你怎麼不問?”
“問什麼?”她睜着眼,青绯眼睑下帶一點呆懵無辜的病氣。
“我會不會答應和江榄月訂婚啊?”
“關我什麼事?”
“關你……什麼?”虞舜英喂藥的動作戛然而止,将藥匙放在托盤上,一隻手捏着藥碗,另一隻手捏着她的下颌,鎮定自若,将剩下的半碗苦湯全灌進她肚裡。
“現在還關你的事嗎?”他捧着滴藥不剩的空碗,伸長脖子湊過來問:“還關不關你的事,绾绾?”
禾绾匍在枕頭上往後縮,單手捂着心口,眼圈發紅,委屈得連連點頭。
“不是說不關你的事嗎?”虞舜英單手扣着她的後腦勺,将她拉近一點,近得能聞到她頰邊夾竹桃的苦香。
“現在……關了。”她的眼睑由绯轉紅,染上兩抹粉暈,秀巧的眉蹙到一起,一副欲哭無淚的表情,摁着心口,“你真變.态,虞舜英。”
“我變.态?!”虞舜英差點将手裡的碗給砸了,他用力捏了捏,然後将其扣倒在托盤裡,咬着牙湊過來,耐着心問:“我哪變态啊,绾绾?你今天說不出來,我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真變态。”
禾绾隐隐嗅到危險氣息,笑一笑,臉色較為蒼白,“我現在還病着,你想怎樣,虞舜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