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闫桢站起身來,鄒晴天從一開始的俯視,慢慢變為仰視。
他低垂着眉眼,忽而将額頭貼向鄒晴天,兩人的呼吸彼此交纏着,鄒晴天身上淡淡的香水味萦繞在闫桢的鼻尖。
好香。
好甜。
鄒晴天的下颌被闫桢的手掌拖着,耳邊傳來溫熱的氣息。
“又沒說蛋糕。”
“......”鄒晴天剛想辯駁。
可下一秒,她忽然聽見闫桢低聲開口請求:“我可以再得到一個吻嗎?”
“......”
鄒晴天的心跳聲越來越大,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幾秒鐘之後,她緩聲開口:“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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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鄒晴天穿了條白色抹胸長裙,黑發沒打理,隻是洗完、梳順,而後散在肩頭,
她昨晚有些失眠,早上睡過了,急急忙忙收拾完後就出門了,着急得連口紅也沒塗。
鄒晴天微微彎頭整理裙邊,背着的黑色斜挎包的鍊條在肩上往下滑着,長發在視線垂落時也跟着動,不免有些擋眼。
鄒晴天眉毛輕蹙着,擡手從手腕上撸下來一個電話圈,随便把頭發紮成了一個在位置有些偏高的低馬尾。
幹淨利落,将她光潔白嫩的肩膀整個露了出來。
她拽好了衣裙,又準備掏出鏡子和口紅補妝的時候,手機适時地震動起來,鄒晴天腳步沒停,把口紅和鏡子換到了一隻手上後,又從包裡把手機拿了出來。
闫桢的電話。
接通後,鄒晴天:“喂。”
上午雲港的空氣比晚上要好一些,時不時的有陣風起,暖洋洋的。
鄒晴天抿了下唇,忽而覺得肚子有些餓,正盤算着等會兒在車上點個早餐到值班室時,電話那頭就傳來一道哈欠聲,而後闫桢帶着些許啞意的聲音響起:“去值班室嗎?”
他話音剛落,鄒晴天險些沒笑出聲來。
兩人之前相處時,彼此之間好似有一道厚厚的屏障,那時候的闫桢連她彙演出門的十分鐘都要計較。
現在倒好,在一起第一天,就允許她不去值班室了嗎?
鄒晴天心裡這麼想着,還是開口道:“去的,已經出來了。”
她因着早上多睡了一會兒,化妝換衣服也是匆匆忙忙的,時間有些趕,她腳步飛快地往外走。
話音剛落,她又問:“你——”
可才剛發出來一個音節,就瞬間啞聲了。
因為她遠遠地就瞧見了便利店門口站着的人。
穿着白色短袖和黑色棉麻褲子的闫桢,他顯然也看到了自己。
電話那頭傳來聲響,鄒晴天用一秒鐘的時間回過神來,聽清了闫桢的話。
“一起去嗎?”
鄒晴天抿了下唇,幹涸的嘴唇濕潤了點,視線又飄到闫桢手上提着的袋子上。
牛皮紙袋子。
好熟悉的包裝。
“你求我啊。”鄒晴天一被人哄着時,身後好似長出了尾巴,洋洋得意的,靜等着闫桢開口。
她好像忽而也不着急了,打車軟件也消失在手機後台,鄒晴天隻慢慢朝着闫桢走去。
兩人之間的距離說遠不遠,說近不近,但鄒晴天恍惚間瞧見闫桢失笑。
而後下一秒,耳邊傳來缱绻溫和的調笑聲。
“哦,”他笑着,“鄒晴天,我求你。”
“......”
鄒晴天眨了眨眼睛,擡手挂斷了電話,目光中,闫桢大步向她走來。
“打車了嗎?”鄒晴天問。
闫桢很輕地點了下頭,将手上的袋子遞給鄒晴天:“打了,買了早飯,一起吃。”
鄒晴天笑了下,擡手想把發圈扯下來,但誰料闫桢“诶”了一聲。
“怎麼了?”鄒晴天問道。
闫桢笑着,眸光閃閃:“很好看。”
“什麼好看?”鄒晴天将發圈捋了下來,故意問。
闫桢勾着唇角,仔仔細細地把鄒晴天從頭到腳看了一遍,而後用着無比真誠的語氣道:“妝容好看,頭發好看,裙子好看,襪子也好看。”
他的這最後一句話,讓鄒晴天下意識地低頭去看自己的鞋襪。
純白色的,不是她那堆帶着彩色圖案的卡通襪子。
純白色襪子,也好看嗎?
她正暗暗思索着,忽而從頭頂飄下來一道帶着笑意的聲響。
鄭重其事得像是婚禮時的宣誓環節。
“其實我說的是你很好看。”
霎時間,鄒晴天腦中好似被闫桢點燃了一片煙花。
噼裡啪啦的響個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