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芷沒跟宋望生并齊,落了他兩步,走在他斜後方,擡眸,目光在他背影上落了下。
随後低頭敲字:[回來吧,但要過段時間。]
怕涉及家裡的事情聞芷不好多說,柯慧很爽快地回了個“行”,之後沒再多問。
聞芷有點走神,再反應過來時,已經落了宋望生不止兩步。
距離有幾米,男人站在酒店前的樓梯下等她。
她收了手機,快步走過去,到他身前。
宋望生微微偏頭,看到霓虹燈光線落在她耳邊,為她的鬓發鍍了層銀光。
“段益輝?”他看着她耳邊的鬓發問。
聞芷反應了兩秒,意識到他為什麼會這麼問。
晚上從公司走的時候,她說她原本今晚要跟段益輝吃飯。
沒多猶豫,她收了手機,點頭:“是。”
兩秒後,她面前的男人氣聲笑了下,她擡頭,還沒看清他的表情,他已經轉了身。
宋望生很高,聞芷記得他高考前體檢,體檢單上寫的是一米八五,後來上大學,好像又長高了一兩公分。
他是那種瘦而不薄的身材,穿衣服時讓人感覺并不壯,但脫掉衣服,肌肉勻稱而有力。
此時走在她身前,光影下,背影颀長高挺。
她看了兩秒,偏開視線跟上去。
周培霖說是給宋望生接風,聞芷懷疑他其實是給自己組的局。
喝酒,打牌,都是周培霖自己喜歡的活動,就連酒也是找人要的他喜歡的品種。
聞芷不喜歡打牌,一直坐在角落的一桌,喝點服務生端上來的雞尾酒。
淡藍色的液體,看起來比喝着好喝,入喉,味道一般,酸酸澀澀,沒有什麼甜味。
喝到第二杯,左手托在杯底晃了晃,周培霖從不遠處走過來。
他跟宋望生關系好,也可以說和聞芷從小也一起長大,他長聞芷兩歲,小宋望生兩歲,年齡正好夾在他們兩個之間。
他一屁股在她身邊坐下,擡手碰了碰她的杯子,語氣帶點痞痞的公子哥勁兒:“這酒好喝?”
聞芷松開杯子,打了個很淺的酒嗝,往後靠,如實評價:“一般。”
周培霖笑了:“一般你還喝這麼多?”
說完看她沒反應,擡手示意不遠處的牌桌:“不去找你哥玩牌?”
宋望生是今天的主角,但貌似興緻不高,除開剛來的時候被拉着喝了兩杯酒,再就是安靜坐着,沒主動和誰碰杯,也沒參與哪桌的牌局。
半小時前有人看不過去,斜前方那桌麻将下了人,有人過來把他拉了過去。
剛那酒還是有點度數,雖然不至于喝醉或者犯暈,但聞芷能感覺到自己喝了酒,意識略微遲鈍。
她凝着那處,幾秒後,輕呼了口氣,氣息裡有檸檬酒香:“他們玩兒,我去幹什麼?”
從小一起長大,周培霖看她也像看妹妹,笑着哄人:“他們玩兒你怎麼就不能去?”
“以前不是很喜歡玩牌?”他回憶,“我還記得你高一,寒假宋望生帶你出來玩,我們說玩牌,你也要試試,最後輸得血本無歸。”
周培霖越說越笑,擡手比了高度:“你那會兒個子還沒長起來,才這麼高點。”
聞芷掃過去一眼,也笑,辯駁:“我哪隻有這麼高。”
周培霖比得太誇張了,她隻是長個子晚,不是那時候一點沒長。
那次她運氣不好,玩兒得也不好,打了三個小時,不僅把宋望生赢得輸掉,連他拿出的本錢也全部輸光。
周培霖當時給她比大拇指,說她是散财童子,财神爺。
她那時候出來玩高興,但因為輸了宋望生的錢又害怕,最後支支吾吾要下牌桌,被宋望生按着肩膀又坐下。
他從當時赢得最多的周培霖那裡買了一半的籌碼,扔她面前,讓她接着玩兒。
......
思緒收攏,聽到幾米外的牌桌有人喊她。
是宋望生那桌,坐他對家的人在喊她和周培霖。
周培霖最先反應過來,揚手示意,之後把她手裡的酒杯拿開:“走,過去玩兒了。”
“什麼?”聞芷迷蒙。
周培霖把唇上咬的煙拿下來,按在水缸裡,拉她起來:“走,去跟你哥玩牌。”
聞芷想拒絕:“我沒錢跟你們玩兒。”
周培霖笑了,揮手扇了扇眼前的煙味:“玩你哥的啊,你跟他一家,輸多少讓他給你出。”